目光定定的看著周子怡,「所以是兩條腿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何故來別人房裡偷別人的男人?」
周子怡被噎住。
此時此刻她也徹底明白,她今天就不該來找周子昂,今天的這一場一場鬧劇,本來就是周子昂懷恨多年的復仇罷了。
既然是復仇。
就沒有人可以阻擋,沒有人可以制止。
她不僅白來了一趟,還受到了一番侮辱。
周子怡兩隻手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帕,指甲快要折斷,「大哥,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樣絕嗎?」
周子昂手裡捏著茶盞。
忽然。
重重的甩到地上。
剛好落在周子怡的腳邊。
茶盞在地上碎裂,迸濺起來的碎瓷片,剛好有一塊落在了周子怡的手背上。
周子怡驚慌失措的啊了一聲,白皙的手背上立刻沁出了血絲。
周子昂反問道,「所以我尚未出世的時候,你姨娘算計我母親一個孕婦,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樣絕嗎?所以你們給珊珊下藥的時候,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樣絕嗎?
自己明明是在泥溝里爬出來的,卻指責別人衣服上沾染了灰,你有什麼資格?你的去留我說了算,我若是讓你滾,楓林鎮破廟裡的乞丐都容不下你!」
周子怡臉色煞白。
愣在了原地。
就連手背上的傷口都無暇顧及,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我沒有做過,我聽不懂大哥在說什麼……」
周子昂起身。
一步步的逼近。
那不容忽視的氣場,幾乎將周子怡壓倒。
周子怡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周子昂卻一把抓住了周子怡的胳膊。
言之鑿鑿的說道,「你敢發誓,若是珊珊臉上的紅疹,同你們母女倆有關係的話,讓你母親天打雷劈,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讓你哥哥暴斃於大佬,你可敢?」
周子怡從來沒有見過周子昂現在的樣子,滿身的陰鷙,像是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鬼,渾身散發著一股濕冷的寒意。
他的眼睛似乎盯著自己的脖子。
她頓時嚇得眼圈都紅了,「大哥你鬆開我,你把我弄疼了。」
周子昂繼續逼近,「姨娘生的玩意,我讓你當主子,你是主子,我不讓你當主子,你連丫鬟都不如,身份地位,臉面下賤,你算什麼東西?
敢在這裡同我分庭抗禮,周家的家,此後由我來當,你在周家往後的日子,不過是我一念之間,周子怡,你沒有任何資格來要求我做什麼,反而是我隨時隨地可以將你掃地出門,滾!」
說完。
周子昂向外狠狠的一推。
周子怡被迫向後倒退了幾步,腳踝剛好撞上門檻,雙手手忙腳亂的想要抓住煤礦卻不得,直直的向後倒去。
門外又是一排階梯。
周子怡一屁股坐下,直接翻轉了一圈,像是雜耍戲猴似的,萬分的滑稽。
剛剛被周子怡打過的小丫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過來。」
小丫鬟一愣,「大公子叫的是我嗎?」
周子昂隨手一揮,指尖落在周子怡身上,「方才她是怎麼打你的?如今給我打回來。」
「你敢?」周子怡立刻瞪著小丫鬟,她怕周子昂,可不怕丫鬟。
「我讓你打。」
「是!」
那小丫鬟直接上前,甩手給了周子怡兩個耳光。
周子怡從地上爬起來。
臉上糊滿了淚水。
雙手捂著臉跑了出去。
周子昂耳邊終於清靜了。
長長的舒出一口濁氣。
九月說的對。
有的事情,不爭饅頭,要爭口氣。
即便他周子昂對周家早就勢在必得,可該發泄的,還是得發泄,不然憋在心裡會讓自己扭曲。
明明是別人做錯了事情。
沒有必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這是下下策。
他不稀得。
這麼多年,他一直蟄伏著等待一個時機。
因為憑藉周老爺對周子豪的疼愛,哪怕周子豪砸了周家的祠堂,怕是只會受到皮肉之苦罷了。
所以他要的是周子豪觸犯大律例法。
偏偏周子豪這人什麼都玩,但是都在大律例法範圍之內。
這一次,算是栽了。
——
另一邊。
秦九月趕著驢車跑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