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堂屋。
宋秀蓮心神領會，娘倆一前一後的進去堂屋，順便拉上了看熱鬧的江謹言，把院子裡的空間留給了秦九月和三寶。
秦九月捏了捏三寶的小手，「為什麼這麼說？就因為我沒有打過你嗎？」
三寶誠實的點點頭，「因為所有的小孩都幾乎天天挨打。」
秦九月忍俊不禁，「那是因為他們不乖呀。」
三寶搖搖頭。
轉過小身子，認真的看著秦九月，「不是這樣的，不是不乖，因為前幾天的時候我和二毛他們一起捉麻雀，我們都從家裡偷了糧食，其他的小孩子回家之後都挨打了，只有我沒有挨打。」
三寶在努力的和秦九月詮釋，他和其他的小孩子做了一樣的事情，可是他卻沒有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樣挨打。
秦九月恍然大悟。
她捏了捏三寶的小耳朵，三寶的耳朵軟軟的，甚至比小姝兒的還要軟。
宋秀蓮一直開玩笑說是三寶將來一定是個怕媳婦兒的耙耳朵。
秦九月說道，「因為每一個當娘的對於小孩子調皮和闖禍的認知是不同的，這麼說你可能聽不懂，這樣跟你說吧——
就拿你剛才說的偷糧食來說，其他的娘親看到的只是偷糧食，她們覺得家裡的孩子浪費了糧食，所以才打孩子。
可是我覺得這是你們做小孩子的可以去玩的遊戲，我默認了它的可行性，所以便默認了為了完成這個遊戲中途所有的過程，包括用糧食來抓麻雀。」
三寶似懂非懂，也半信半疑，「真的嗎？」
秦九月拍了拍腿，「再給你舉個例子吧，就說小孩子尿褲子，有的爹娘看到孩子尿了褲子，不由分說就會打孩子，可有的爹娘看到孩子尿了褲子，他們想到的只會是孩子不舒服，要趕緊換衣服了。」
這個例子比剛才說的要通俗易懂了好多。
三寶一下子就明白了。
秦九月繼續道，「而且，打孩子很累的，大多數的娘親打完孩子之後還會覺得後悔和愧疚，只是脾氣上來了控制不住，既然我能控制住脾氣，那我為什麼還要打你呢？
又累又後悔，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你說是不是呀？」
三寶忽然就變得開心了起來。
他用力的點點頭。
不過秦九月又補充了一句，「你現在也別給我得意，萬一哪天你要是做了讓我控制不住脾氣的事兒，我也能把你屁股打開花！」
三寶開心的甚至笑了起來，「嘿嘿，娘，我知道啦！」
第222章 只有他還耿耿於懷了
小傢伙的心結解開了。
感覺心裡都暢快了好多，「娘，你真好！」
秦九月笑而不語。
東屋裡，江清曠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了出來。
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心裡對秦九月的敵意，仿佛正在逐漸的瓦解崩潰。
這讓江清曠有些接受不了。
他心裡十分的矛盾。
江清野從東屋裡探出頭，「對了，孔大夫什麼時候回來？老二好久沒有針灸了。」
秦九月說道，「估計快了，孔大夫說要去半個月的，眼看著這都十天了。」
年關將至。
孔大夫要回去祭祖，走之前說要去半個月，大約初五初六回來。
江清野收回了腦袋。
轉身坐到了炕上，「老二，我想跟你說說我的心裡話，但是你不能說我是叛徒。」
最後一句話一出口，江清曠基本上就知道大哥要說什麼了。
江清曠苦笑了一下，「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關係。」
江清野抿了抿唇，「我知道我應該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我們要同仇敵愾，可是現在我覺得……她好像不是敵人，老二，你別生大哥的氣，大哥對不住你。」
江清曠微微一笑，「大哥，我怎麼會生氣？你也沒有對不住我。」
他只是接受了，接受了家人接受現在的秦九月了。
從大哥拿給秦九月香囊的瞬間，他知道，只有他還耿耿於懷了。
他也不想的……
其實很累。
——
年初五過後，宋秀蓮就閒不下來了。
將自己家門口的一塊平地翻了翻，等年後暖和了種一些小青菜。
秦九月拿著鋤頭在幫忙翻地。
小姝兒拿了一把小鋤頭，跟在秦九月後面哼哧哼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