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連忙說,「大人,這件事情我有說辭,江麥芽嫁到我們家兩年,彩禮要的比其他的姑娘要多,可偏偏她有病,她不能生養,我們家就想要把她退回去,總沒有錯吧?
可是她死皮賴臉的賴在我家不願意走,眼看著她要害得我們家斷子絕孫了,我們打她兩下,出出氣,又怎麼了?」
江麥芽立刻說道,「你撒謊,我沒有病,去年你就帶我去鎮上看過大夫,大夫給我把脈之後說我身體一切正常,沒有病。」
老婆子瞪了江麥芽一眼,「鎮上的大夫懂什麼?你沒病?你沒病成親兩年了你肚子一點響動都沒有?你就是有病——」
秦九月磕了個頭,「大人,容我捋一捋這條線,我小姑一直沒有孩子是這件事情的源頭,因為小姑一直未有身孕,老王家想退親,小姑不願,所以小姑才被打。
因為小姑被打,我去救小姑,老王家出手阻攔,我才一不小心切斷了王添丁的手指。
王老婆子去我家裡破口大罵,滿嘴噴糞,我倆爭執之下,又不小心斷了王老婆子的頭髮,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子,大人,民婦說的對嗎?」
縣太爺點點頭。
秦九月如釋重負一般,「那這就好辦了!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好了,到底是誰不能生孩子,是誰有病,請個大夫過來把把脈就好。」
老婆子哈哈大笑,「秦九月啊秦九月,你說這話可真是深得我心,江麥芽自己有病自己不承認,倒是讓你這個當嫂子的給壞了事,老婆子現在心裡真是敞亮,等診脈結果出來,我看著你們哭!」
王老婆子才不害怕呢。
她兒子是天天落地的男人,又沒有這方面的病。
不然——
村口的老楊家的小寡婦也不能懷上她兒子的孩子。
她靜靜的等待著秦九月打臉。
縣太爺立刻讓官差去請大夫。
等待大夫的過程中,秦九月想到了自己夢裡的做不可描述事情的火柴人。
其中有一個火柴人,是軟慫包。
想都不用想。
就是喜當爹的王添丁。
大夫很快被請來。
他先給江麥芽把了脈,「小娘子氣血虧空,營養不良,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王老婆子立刻問道,「大夫,氣血虧空的意思是不是就說明這個女人不能生孩子?」
大夫搖搖頭,「自然不是,氣血虧空只是說小娘子需要補營養,身體欠缺的緊。」
緊接著。
大夫又走到王添丁面前,將王添丁的手放在脈枕上,為他把脈。
只是,大夫久久沒有將手指從王添丁的脈搏上拿下來,臉色也越來越古怪。
之後。
大夫撤下手,跪在地上和縣太爺稟報導,「大人,這位小哥尺脈沉微,腎精虧虛,腎陽不足,肝氣鬱滯,寒凝肝末,為身體有恙。」
縣太爺哦了一聲,「具體一些呢?」
大夫低聲說道,「也就是民間常說的不一舉。」
大夫的這句話,好像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的劈在老王家母子倆身上。
王老婆子立刻推開大夫,「你胡說八道,快說,你是不是和秦九月一夥的?你是來幫秦九月的對不對?你胡說!我兒子才沒有那種病,我兒子要是有那種病,還能讓我們村的楊寡婦懷孕嗎?」
大夫氣急,氣惱的說,「老夫行醫三十餘載,從未遇到過你這種信口胡說之人,老夫願為自己所說之話負責,從你兒的脈搏來看,他就是患有不舉之症!」
老婆子竟然想要伸出手去撓大夫的臉。
被縣太爺喝嗤一聲,立刻有官差從左右兩邊分別按住老婆子的肩膀,讓老婆子跪在地上。
「放肆!」
「大夫,把脈可以佐證幾成?」
「回稟大人,六成。」
「可還有其他辦法能確定,王添丁無育力?」
「有!」
大夫說道,「還請大人提供一個私密空間。」
縣太爺允了。
王添丁此時已經雙腿發軟。
被兩個官差拖著進去後面的房間,老大夫緊隨其後。
王老婆子跪在地上。
眼珠子四下亂飄。
怎麼可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