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衝擊。
老人家不知道秦九月在幹什麼,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快住手,快住手,這是在幹啥呀?不能打我兒媳婦的肚子,我兒媳婦懷著身子呢,要是孩子給打出個三長兩短,可咋整?」
秦九月充耳不聞。
一下一下的反覆動作著。
「小娘子,你快停下來,我的老天爺呀,快停呀——」
老人家撕心裂肺的大吼著。
眼看著老人家想要上前抱住秦九月的胳膊阻止秦九月的施救,卻被掌柜的制止。
突然。
孕婦驀地張嘴,從嘴裡噴出兩顆花生米,直直落地。
已經翻了白眼的孕婦,慢慢的睜開眼睛。
秦九月鬆了一口氣。
詢問孕婦的情況,「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擱在她的那個時代,用海姆立克急救法之後,要立刻送去醫院檢查一下。腹腔是否有出血狀況。
孕婦搖了搖頭,「我沒事,是你救了我嗎?」
秦九月點點頭,問道,「你剛才吃花生米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大的情緒波動?」
孕婦點點頭,「對,正好一隻野貓從我腳上踩過,我當時真的被嚇了一跳,然後好像就把花生米嗆到了喉嚨里,之後我就感覺喘不動氣兒,慢慢的開始腿軟,在跌倒之前我就自己坐下來了,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人家看到兒媳婦身邊,「娟兒,你真沒事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啊?」
孕婦搖搖頭,「娘,你放心吧,是這個妹妹救了我。」
老人家抬頭看著秦九月。
愧疚又羞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小娘子竟然是位大夫,多謝小娘子救了我兒媳婦和我孫兒,請小娘子受我一拜!」
說著。
秦九月還沒有反應過來。
老人家便朝著秦九月開始磕頭,秦九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老人家,「不用,舉手之勞而已,只是以後還是不要在外面吃一些容易嗆到嗓子裡的小東西了。」
圍觀群眾七嘴八舌的說道。
「我們村有一戶人家,今年二月二龍抬頭那天,家裡炒了糖豆,小孩裝著糖豆出去和小夥伴玩兒,估計是一邊吃一邊跑,就把糖豆搶到了喉嚨里,大人把喉嚨都摳破了,也沒有把糖豆摳出來,小孩就這樣沒了,要是當時身邊有這樣一位大夫,估計小孩也沒不了。」
「我們村也有一個,是把酒盅給吞了,人也沒了。」
「小娘子真是醫者仁心,救了兩條命。」
「……」
秦九月:「……」
莫名其妙的就把大夫這頂帽子穩穩的戴在了頭上。
她先把老人家扶起來。
又和老人家一起把坐在地上的孕婦扶起來,「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秦九月牽著三寶就離開。
老人家連忙問掌柜的,「掌柜的,老婆子且問問你,這個小娘子是哪個村的呀?我非得帶我兒子登門拜。謝。」
掌柜的笑著告訴老人家,「清風鎮南邊的杏花村,小娘子夫家姓江,娘家姓秦,你去一打聽就能打聽到。」
老人家謹記於心。
又和掌柜的道了歉。
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兒媳婦兒離開,「娟兒,以後咱們在路上還是啥都不要吃了,你剛才真是把娘嚇死了,真是嚇死了!」
那邊
秦九月牽著三寶來到了鎮上唯一的書院門口。
正好一個穿著淺灰色長衫的夫子,胳膊下面夾著一本書,文質彬彬的從書院裡往外走。
秦九月立刻拉著三寶趕上去,「先生你好。」
夫子停下腳步。
微微頷首,目光落在秦九月旁邊的三寶身上,「你說。」
秦九月娓娓而言,「先生,我家大兒子今年十歲,自小跟著他爹識得幾個字,是不是能來咱們書院上學啊?」
夫子打量了秦九月一眼,「上過私塾嗎?」
秦九月看三寶,三寶說道,「我大哥很小的時候上過私塾。」
先生點頭,「那便可以送來,十月初一那日可帶孩子過來。」
這時候並沒有像以後那般涇渭分明的假期,基本上是遵循著春夏務農冬入學的規則,十來歲的孩子已經是大半個勞動力了,農忙的時候自然要留在家裡幫忙,也便只有嚴冬之時,閒下來的時候,可以去學堂讀讀書。
不過一般家裡孩子多的,都捨不得讓讀書的孩子回來幹活,唯恐會耽誤孩子的學業。
秦九月連連點頭,「多謝先生。」
先生笑言,「不客氣,對了,方才你說孩子的爹識字?也是咱們學院出來的學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