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帽檐下的眼瞳曜黑,看人的時候永遠帶著桀驁的鋒刃。
而此刻的鋒刃正落在自己身上,早已捅破了她的偽裝。
二人像是兩軍對峙,最終還是許南枝不敵,先敗下陣來。
她掛上了個自以為還算得體的笑,扯扯嘴角,來了個極為平平無奇的開場。
「好巧。」
「是挺巧,」江懸默了幾秒,隨後若有所思道,「第二次了。」
許南枝消化了幾秒,如果沒聽錯的話,他的語氣里莫名帶著幾分嘲諷,就好像在說她是故意為之的一樣。
其實結合昨天發生的事情,許南枝覺得,如果自己是江懸的話,也很難不覺得她不是故意製造偶遇又故意三番兩次撲上去。
許南枝裝作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依舊帶著笑。
她長相明艷,笑起來的時候更甚,只是氣質清冷,平常壓著她,讓人莫名覺得她不好相處。
「我還要上班,就先走了。」
許南枝的心裡早就亂了陣腳,但語氣仍舊大大方方,像是平常鄰居,說完就打算走。
可腳步剛抬,那人就悠悠開口:「許……小姐。」
「許」字拉了很長,像是在想該怎麼稱呼才算禮貌,但他語氣散散,再禮貌的稱呼也從中泄出了幾分不以為意。
許南枝從未聽過他這樣叫自己,心下一愣,隨後轉頭,啟唇問:「怎麼了?」
像是為了呼應似的,末了她還補了個稱呼。
——江先生。
江懸語氣淡淡,看似好心地出言提醒:「注意腳下,今天前面可沒人給你撲了。」
「……」
不知是不是錯覺,幾年不見,許南枝覺得江懸的性格里多了幾分惡劣。
許南枝的臉色差點繃不住,道了句謝後就立馬啪嗒啪嗒下樓了。
像躲著什麼窮凶極惡的惡獸似的。
江懸注視著許南枝落荒而逃的背影,直至那個背影消失不見,他才忽地輕笑一聲,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清晰。
經過大雨的清洗,今日的天澄澈得像不曾污染過的湖面,雨夜的涼還欠有幾分餘味,夏日的暑氣被沖淡了不少。
許南枝到了樓下,看見張叔的老婆江蘭江姨正倒完垃圾往回走,嘴裡還叨叨著。
走近了,許南枝才聽清了末了的那句「這麼早也不知道去哪了」。
江蘭抬頭瞥眼,看見了許南枝,原本蹙著的眉頭瞬間就鬆了。
只聽她親昵地喊了聲「枝枝」。
因為許南枝是舞蹈老師,平常的上班時間都是看排課的,難得見她上早課,所以問了一句:「今兒個怎麼起那麼早?上早課嗎?」
許南枝莞爾道:「對,今天上早課。」
江蘭又問:「那你今天有時間嗎?昨兒個沒趕上阿姨家裡的飯,今天補上,怎麼樣?」
許南枝知道江蘭話外的意思,婉拒道:「不用了江姨,今天我還要去趟醫院。」
「去醫院?」江蘭剛鬆了的眉頭又是一皺,「去醫院幹嘛?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阿姨剛好認識一個醫生,把他微信推給你好不好?」
見江蘭這麼熱情,許南枝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但還是選擇了拒絕:「沒事兒的江姨,就是前兩天摔了,有點疼,想去看看有沒有摔到骨頭。」
「這樣啊,那行吧,」江蘭話里有些可惜,「那就下次等你有空再來阿姨家吃飯吧。」
許南枝礙於情面先應了下來,說了個「好」字,又言道:「那我就先走了。」
「行,」江蘭點點頭,囑咐道,「路上小心點,可別又摔了。」
許南枝輕輕一笑,將自己的布袋包往肩上拉了拉:「好。」
天河小區門口就有公交,許南枝每天都是乘公交去上班的,她倒不是不會騎電驢,就是單純喜歡那種乘著公交看街景的感覺。
她等了一會兒98路的公交,很快,車就來了。
其實小區離她工作的舞蹈室並不遠,但因為公交一站停一站,所以耗時比較長。
坐在車上,輕輕動一下,尾椎的位置就有密密麻麻的痛意傳來。
許南枝決定預約個骨科一下,翻手機,她發現最近的市醫院還有早上十一點的號。
她算了一下,十點二十下課,打車過去十來分鐘,時間差不多剛好,於是就約了。
約完後,許南枝抬眼,看見一對情侶站著。
兩人的手挨得很近,兩人應該在一起沒多久,還有些羞澀,男生一直用小拇指勾著試探,但就是不敢牽上,仿佛那是不可越的雷池。
原來喜歡就是這樣,一點點小心的試探,深怕對方反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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