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清握住了他的手:「魏策,你總問我能不能長久站在我身側,卻為何從不問我對你的心意……是不敢問嗎?」林雲清垂下眼睫,看著魏策掌心的繭。
於是並沒注意到魏策睫毛輕顫了幾下,隨即歸於平靜。
「你總是不問我,我也沒機會對你剖白我的過去。」林雲清伸出手,一簇火焰躍於掌心,又消失不見,「我很早便見過你了,上一世我們的結局不是這樣的,彼時我嫁了人,你於火中自絕……我這馭火之術也是自我回京後死過一次才出現的,人死過一次算是很大的教訓了吧,所以我不敢。」林雲清低下頭,握緊了魏策的手,一滴淚落在魏策指間,「你說我膽小也罷,說我自私也好。我不想被困,被鎖,不得自由……所以我也不敢再成婚了。」
魏策靜靜躺在床榻上,眼角一滴淚滑落,很快又消失在被衾間。
「若你醒來還願意伴我身側……那我們不做夫妻,做一對長久的愛侶可好?」林雲清輕笑一聲,俯下身,輕輕抱住了魏策。
「好。」魏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聲音裡帶了幾分喑啞。
林雲清身體僵住,猝然抬眸看向他。魏策輕笑著看向林雲清,手緩緩撫上林雲清的側臉,摸到一手的水痕:「我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太累了,一時動不了。」
林雲清不知何時已經滿臉淚痕,她錯愕地看著剛剛醒來的魏策,起初是嗔怒,隨即這點微薄的怒意便匯成了委屈。心裡又酸又疼,簡直想錘他兩拳,卻又礙於人傷者,後面乾脆放棄了掙扎,埋在魏策頸邊洶湧地落下淚來。
「雲清,」魏策一直手撫著林雲清的後頸,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卻很鄭重,「我不再強求你嫁我,但你以後身邊便只能有我。我善妒,看不得那些男人往你身邊湊,可好?」
「嗯……」林雲清被魏策這番善妒的言論整的破涕而笑,自他頸間抬起臉,主動覆上了他的唇。
幾日後,肅王於大獄中不治而逝,肅王一黨被連根拔起,朝堂進行了一番清洗。民間亦有傳聞女皇仁德,得天神庇佑。
這一日,林雲清和魏策入宮面聖,同去的還有老壇翁和巧玉。
他們二人得了林雲清的信,便於那日漸破敗的三莫教中蟄伏起來,只待時機至便加入了肅王一黨中,如今也算將功折罪,立了功。
「魏公子身體可好一些了?」女皇淡笑看著林雲清和魏策二人,雖是在問魏策,卻瞅著林雲清。林雲清罕見地耳根微紅,並未做聲,魏策行禮回道:「稟陛下,草民身體已無恙。」
「那便好。」女皇輕笑一聲,抬了抬手,忠全公公看她一眼,拿出了聖旨,眾人忙跪地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暗查司副司使林雲清,誅奸佞,肅朝綱,實乃國之棟樑,今冊封為暗查司司長,從三品。」「謝主隆恩。」林雲清深深叩首。
女皇點點頭,轉而看向魏策道:「魏策,你雖曾為三莫教教主,做過頗多錯事,然非發自本心,且在做教主期間竭力彌補,故免你死罪。如今爾等立下大功,自然也要論功行賞,你可有想要的?」
「回稟陛下,草民不敢欺瞞……我……想入暗查司輔佐林司長,還望陛下成全。」魏策跪地俯首,道出心中所想。
女皇對於這個回答不算特別意外,卻還是道:「你雖戴罪之身,卻也立功顯著,竟只想求個暗查司之職位嗎?」女皇抬眸看向魏策,不解道。
「我見過林司長辦案,深知知暗查司不易。此職雖險,卻能切實為陛下、為百姓效力,這……也是我最好的贖罪方式。」
林雲清頓了頓,看向魏策,他說的確實是實話,但不全是。如今二人把話說開了,她才知道魏策心中的不安如此之深,如今想入暗查司,必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陪在自己身邊。
女皇止住動作,看向魏策點點頭道:「很好,准了!那朕便封你為暗查司副司使,接替林愛卿之前一職。你們二人定要上下一心,替朕穩固朝綱,肅清疑案。」
「臣遵旨。」「臣遵旨。」
如今三莫教名聲大作,百姓皆在傳女皇仁德感動天地。皇上也把林雲清的話聽了進去,三莫教如今歸編於皇室之下,由各地府衙統管調度。老壇翁和巧玉二人亦被指派到掌管三莫教的空缺處,進行統管。那些為社稷奮力拼殺過的三莫教中人亦是領到了相應的賞賜,對後來的統管三莫教獻計獻策出了不少力。
半月後——
林雲清新宅中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