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被人請示的時候,只淡聲笑了笑,便帶著林雲清向著許老的住處走去。
院門處圍了十來個人守著,魏策讓人打開院門,便只看到一片狼藉。而老許則正手持一個凳子腿,四處砍殺,口中念念有詞,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教徒們驚懼無比,魏策站在門口看向老許,淡聲道:「應是被魘著了……昨夜三莫神託夢與我,說近將降神罰,無藥可醫,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數十人……」
什麼?!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感嘆這事情匪夷所思,但由教主口中說出來,卻有覺得十分可信,於是暗暗決心要謹言慎行,紛紛低下頭去。
老壇翁和巧玉也已趕到,二人見到老許這幅慘烈的模樣,二人互看一眼,眸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慶幸。
林雲清給院子親手落了鎖,只開了一扇小門洞,送飯之用。
入夜,她背起包袱拿著長刀來到魏策了的神殿。
剛將殿門關上,她便落入一個懷抱中,身後傳來滾燙的呼吸,林雲清覺得耳根一麻,腿也跟著軟了。
「你要走了?」魏策壓抑痛苦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他一早便有這種預感,此件事了,她便要離開了。於是今日什麼也沒做,只安坐在殿中靜靜等她。可當等來的當真是背著包袱握著長刀的林雲清,魏策才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什麼清醒自持,留段記憶聊度餘生便罷……他通通不想認了。已親手擁過所愛之人,又哪會甘願放她離開?
就當他卑劣吧,他本也不是什麼仁善高潔之人。魏策困住懷中的人,眼中閃過痛苦之色。
林雲清嘆了口氣,她強忍著心間的戰慄,顫聲對著魏策道:「放開我。」
魏策並未依言放手,此時聽見她這樣冰冷的三個字,心間更是傳來銳利痛意,仿佛要將他靈魂攪碎一般,於是乾脆將林雲清抱得更緊了,艱難道:「我不想放手,雲清。」他閉目,笑得慘痛,「我不放手。」
魏策頓了頓,苦笑一聲道:「那日,你曾說讓我清醒了,亦或身體康泰之時再同你表明心跡。」
林雲清沉默著,她想聽魏策到底要說什麼,可下一刻,自己整個人便在魏策懷中調轉了方向。林雲清只覺得呼吸一緊,耳畔傳來不知是誰的紛亂心跳聲,抬眸看去,便見魏策正垂眸望著她。
他將林雲清整個人困在懷中,這依舊是一個無法掙脫的姿勢。
魏策眼中瀰漫著血絲,神情竟隱隱似有癲狂之感,卻無比鄭重道:「雲清,眼下我高熱已愈,無病無痛,不飢不寒,甚至還於今日除掉了一直以來的桎梏,將心頭枷鎖已去……我外清醒不過。」
砰砰,是心間鼓動的雜響。
林雲清抬頭望著魏策,將他痛苦壓抑的樣子收入眼底,便聽魏策繼續道,聲音裡帶著執拗:「我怕今日不講,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魏策心悅你,愛慕你,想伴你一生。哪怕你此生都不需要一個丈夫,我也想伴你身側,護你周全。」
林雲清怔怔望著魏策,不知該作何動作。
魏策伸出手,輕輕撫上林雲清的側臉,眸中的瀲灩神色竟看得林雲清有幾分驚心之感,似乎他下一刻便要碎在眼前:「我這個人,這顆心……都甘願被你所控。只要你還願意,哪怕無名無分,我都願意伴你左右。」
林雲清聽完這句話,不由得皺眉道:「說什麼傻話?」
他這話聽著倒像是要做她的僕從甚至男寵一般,如此低到塵埃的話也能說出口,莫不是當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
魏策卻認真得望著林雲清,輕聲道:「這世間本就無人在意是否多了一個魏策,亦或少一個教主。我也只是多年前僥倖尋得一條命罷了,若是能這條命交予你,它也算有了歸處。」
林雲清徹底愣住,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她第一次見人表露心跡不給自己留絲毫後路的,可待她細細想了想,便覺得有股心酸之感淡淡蔓延開來。
若是她不曾了解魏策的過去便罷了,只當這是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做不得數。
可從孫叔方嬸那兒便能看出,魏策自小便渴望能有個歸處,有個家。
他亦是個重諾之人,十來歲的年紀應了別人的做死士,哪怕心中再害怕,都願意替主家去赴死,即便僥倖逃生後也會被心魔困住這麼多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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