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出口,二人齊齊變了臉色。
果然……林雲清心中閃過殺意。此人於計劃有礙,不能留了。
言盡於此,林雲清起身,撣了撣身上落下的茶水,對老壇翁和巧玉道:「這句話,我亦想送給你們——此地不宜久留,老壇大哥,巧玉妹妹,我知你們都有難處才做了這等事,我並非真心怪罪你們。他日若有緣分……」林雲清頓了頓,垂下眼睫道,「我們再聚吧。」
說罷,林雲清轉身離開了賀雲樓。
今日晴好,最宜殺人。
林雲清回到教中,得知魏策已將那縱火之人打的氣息奄奄,運出城去,並未說什麼。
那等惡事做盡,心思齷齪的人,活在這鬧市里怕是貽害無窮。林雲清於殿中靜靜坐著,看魏策親筆寫了同上面之人的來往書信,交代了法會盛況。
她轉而坐回昨日的位置,開始沏茶。
昨日這殿中燭火通明,如今這些燭台已經撤了,可留下的記憶卻十分磨人。
林雲清強裝鎮定,用針撥出些茶葉來,心中卻有些尷尬。昨日一幕幕似乎還在眼前上演,加之魏策每次投來的目光都十分熱烈,讓她如同被火燎了一般。
實則,此次林雲清是冤枉魏策了。他現在無心想昨夜的風月之事,滿心都是林雲清要離開一事,他心中如同壓了一座山一般。
看不到林雲清會慌亂,看見她卻又心中澀然,情之一字,最是磨人。思及至此,魏策不由得嘆了口氣。
突然,一真蹣跚的腳步聲自遠處傳來,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老許也是沉得住氣,靜等了兩日,才來到他們這裡。
他是有些想不通的,這兩日差人出門去打探了孫家小院的情況,已知曉那裡被燒的乾乾淨淨,連人的骸骨都沒尋到,於是心中鬆了口氣。
可待他穩下來,卻又覺得平靜得過頭,以至於有些詭異了。
魏策為何沒有發了瘋似的找自己麻煩,自己派去的人也一去不回,這幾天的種種跡象都讓他寢食難安,今日便是尋了個由頭來的。
「二位好雅興。」老許不陰不陽地掃了眼兀自泡茶的林雲清,並未起身迎接自己。他也不客氣,直接來到林雲清身旁的位置坐了,聲音粗糲質問道:「教主仙使倒是得閒,外面這兩日吵得沸沸揚揚的,竟也不管一管?!」
「哦?」林雲清輕笑一聲,專注地斟滿手中的茶盞,推向了老許,裝作不知那般問道:「發生了何事?我和教主近日忙著同上面去信,並未出教。」
老許眼神掃過這杯茶,並未碰它,而是冷哼一聲道:「我們租了人家的小奴,卻將人丟了,這等事說出去當真掉盡了顏面。那人牙子這兩日正在滿城宣揚,我們三莫教是如何苛待同鄉商賈的……你竟說不知?!我看這仙使不做也罷!」老許眼中淬著寒光,言語譏誚。
「許老慎言。」魏策聲音傳來,帶著不容挑釁的威壓,撂了筆,靠坐在書案後,眸中沉沉道,「雲清仙使的意思,自然就是我的意思。許老是要打我的臉嗎?」
他聲音略略提高了一些,再出口的話,更是不留半分情面了:「這仙使當不當得,合該是我這個教主說了算的,我倒想勸勸許老,年紀大了便去頤養天年,莫忘了身份二字。」
教中事務多由魏策主掌,老許也只是從旁盯著魏策,加以制衡罷了,所以魏策這話說起來算是直戳他的心窩子了。
許老氣得臉色漲紅,猛地一陣咳嗽。
林雲清也不惱,仍舊笑吟吟的,見他這幅樣子,又將茶盞向前推了幾分,做了個請的手勢:「許老消消氣,飲口茶緩一緩……」許老聽見她這樣說,邊咳便扭頭看向她,神情中帶著探究。
林雲清繼續道:「說起來,雲傾能坐上這仙使之位,一開始就離不開您的提攜,這杯茶敬您。」說著,她端起自己的那杯茶,隨即視線撇過許老,眼中帶著笑意,動作卻不容他拒絕。
這笑意在許老眼中便變了味道,他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看著這杯茶,怎麼都不肯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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