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山輕笑一聲,笑意卻浮於表面:「有些事可以不喜,卻不能不會。」
「比如?」
「這可不能教你,」張伯山又笑了,這次笑意卻是真切的。那笑意一閃而逝,隨即露出些嫉妒神色,輕聲道:「我可不想她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魏策望著張伯山,勾起唇角:「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
「我很久沒見我們爺這麼高興了……自從來了莫停鎮,又遇到姑娘您,他最近終於睡了幾個好覺,您簡直是福星——姑娘小心腳下,走這邊。」小廝帶著路,嘴裡未曾停過對林雲清的誇讚示好。
林雲清皺著眉,幾次想打斷他的話,無奈插不進去話頭,乾脆由他去了。
在小廝陪同下來到河畔,林雲清尋了個平坦的地方,矮下身子,洗淨了手。她又將香囊小心翼翼摘下來,倒出裡面的幾枝細小的松柏,將它浸在了水中,輕輕揉洗了兩下。
「姑娘您放著我來吧。」小廝見狀,想上前接過林雲清手中的香囊。林雲清搖了搖頭,止住了他的動作。索幸染上的顏色比較淺,略略漂洗一下便乾淨了。
「姑娘的東西果然也很別致,就和姑娘人一樣。」小廝嘴甜,繼續道。林雲清起身,無奈笑道:「知道你機靈,不用再替你主子傳話了。」
「姑娘好生聰慧!我真的叫機靈。」小廝頓了頓,又扯開了話題:「不過,卻是這兩個字倒過來——靈機。主子說,做奴才的也不能沒腦子,所以給我起了個這樣的名字,讓我也能沾沾主家的福慧。」那小廝慢慢指著林雲清離開河畔,來到空地上。
見她走的平穩,並未再提什麼替他主子說話之類的,終於悄悄鬆了口氣。
「主子總是這樣在我們面前講您,我今日見了您,才知什麼叫天仙一樣的人。」小廝笑著行禮,一番話將人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林雲清無奈笑道:「你這名字倒是不錯,應是用了心的。不過……為何不隨主家姓張?」
林雲清突然想起上一世,張家上下一眾僕從好似姓章的多一些,並未見過姓張的奴僕。
據她所知,主家善待奴僕,會賜名姓,林雲清也見過極為親近的主僕,是會賜同姓的,待遇自然也不同。
「姑娘說笑了,那不就犯了主人名諱嗎?不妥不妥……」小廝擺擺手,笑得憨厚。
是了,她竟差點忘記了,張伯山他家注重禮教,說好了是重禮,其實都有些古板了。估計上一世做過最出格的事便是娶了自己……
若是直白一些,那奴僕不能犯主人名諱,若是犯主,即便就地打死也不算什麼。不止張家,很多名門望族都是如此。
可林雲清偏偏接受不了,她出身平平,早年混跡江湖,做了官又要接觸三教九流,以至於她對這些人總有些物傷其類的同情。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麼!
林雲清頓住腳步,喃喃道:「犯了名諱……」
一時間林雲清腦中思緒紛雜,仿佛有條要斷不斷的線,漸漸清晰起來——
犯了名諱……
小井你跑什麼?哈哈哈……
這個字,念璟。
有這塊玉牌,可直接……
腦中聲音繁雜,仿佛有千萬條絲絛在此刻收攏,束緊。
隨即萬籟俱寂,風輕輕吹動她的髮絲,耳中聽到葉子的響動,隨著香囊滴下最後一滴水珠,她雙眼微眯。
林雲清此刻靜靜站著,只覺靈台清明。
璟這個字,原來她早就親手寫過了。
那是她負責的一宗案子,案子不大,以至於早已被丟進記憶深處。當時與周簡申剛剛相熟,正巧便是他協理的。
周簡申接過林雲清寫的卷宗,挑了挑眉,揶揄道:「哎呦,小林大人,這不對吧。」
「何處不對?」林雲清聞言蹙其眉,上前一步。她湊近一些,便看到周簡申將手指劃在卷宗案犯稱謂的記檔處:「名字錯了。」
林雲清定睛一看,果然寫的不對,「憬」被她寫作了「璟」。林雲清頓了頓,狐疑抬眸:「你又沒見過此人,怎知名字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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