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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氣急敗壞地揪著雞毛撣子,氣壓低到文深默默將畫稿拿地離她遠了些。

林雲清靜靜望著這幾個字,心中卻掀起巨浪。

這幾個和現在她們用的字實在太不同了,看起來毫無關聯,而且筆畫也比本來的字多了許多。

她看著這些特殊形狀的文字,腦中憶起那塊玉牌——就是許老親手遞給她的,用來聯絡上層的玉牌。

也是震成玉手裡曾出現的那塊。

如果說玉牌中間那個符號並非圖騰,而是文字呢?

林雲清皺起眉,細細回憶著字形,似乎也存在特定弧度的符號。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確實是個字,豈不是直接可以指定那人的身份?

為著這個猜想,林雲清胸中激盪。

她垂眸輕嘆了口氣,再度抬眼,卻換上一個狡黠俏皮的笑意來。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張伯山:「這裡面的字,你竟識得這麼多?那不如,我給你指一個字,你來猜猜看?」

第55章 發現

張伯山險些被林雲清這個笑晃了眼。

聽見她話里隱含的誇獎之意,心間顫動。飽脹的情意快將他淹沒,激盪的心緒充斥著整個胸腔,心亦是跳得飛快。其實這本不算什麼,但他卻又切切實實因著她的誇獎而感到欣喜。

張伯山輕笑一聲,語氣裡帶了點倨傲:「我自然不是那等不學無術之徒。而且你忘了嗎,我答應過你的,要每日溫書,將來好求取功名。既答應了你,我自當日日如此。於是看得多了,便也就知曉得多了一些。」

這不學無術自然說的是魏策,張伯山心中,魏策他只是個空長個子一窮二白的粗魯野蠻人。

林雲清並未注意到他話裡有話,仍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張伯山,追問道:「那你識得多少種北番文字呢?他們的文字全部都認得嗎?」

「其實也不是很多,」張伯山看著林雲清,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如此對著心上人崇拜的神情,自然也就起了點賣弄之意,他輕笑道:「不如這樣,你從裡面尋一個字,寫在紙上給我,考教一番。」他聲音中帶上點溫柔的縱容,頓了頓,繼續道:「若我猜的不對,你就罰我。」

這句話就有點曖昧了。

但林雲清等的就是這句,她腦中仍舊深深記著那玉牌上的圖騰,早已有些意動,便引著張伯山說出這些話來。她沒再猶豫,轉身,笑著對小環的方向道:「小環姑娘,可否勞煩你取紙筆來?」

「哎!來了!」小環一邊和文深討論著畫,一邊豎著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隨時注意著林雲清這邊的動靜。此刻聽見她喊自己,便扔下掌柜的,取了紙筆,忙送了過來。

遞上紙筆,小環以眼神詢問林雲清。卻見林雲清對著小環眨了眨眼,並未多說什麼。

轉頭將紙筆鋪在一旁的矮桌上,對著張伯山道:「你不許偷看。」說罷,又對著仍眼巴巴站在一旁的小環道:「你也是。」

小環撇撇嘴,走得略遠了些,開始假意整理書架上的書,實則她仍舊暗暗盯著張伯山。小環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替教主好好盯著這個人。

張伯山聽見林雲清這樣講,抿唇一笑,接著從善如流地將眼睛閉了起來,朗聲應道:「好,我不看。」林雲清只是不想讓小環摻和進來,見小環離開,她也沒管張伯山,直接提筆畫了起來。

不消片刻,林雲清將玉佩上的圖騰畫了下來。她將略想了想,從後腰抽出匕首,將紙一裁為二。

這圖騰,或者說這字,原是分為上下兩部分的,只不過離得很近,不易察覺。她以匕首裁紙,將一個字拆開了,於是兩個部分便分別繪在兩張紙上。

「好了。」林雲清起身,拿著兩張紙遞給張伯山。本來上下關係的兩個部分,被她一左一右地擺在了張伯山面前。

張伯山睜開眼,深深望著林雲清。此刻她拿著兩張紙,歪頭等著他辨認的樣子,分外的狡黠可愛。在林雲清的眼神催促下,他終於看向這兩張紙。

隨後,皺起眉來。

張伯山沉思片刻,伸手接過這兩張紙,對著窗外的光,細細看著。

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張伯山眉頭舒展,對著林雲清搖頭笑了:「雲清,你又捉弄我。」

只見,張伯山將其中一張紙換了個方向,又兩張紙上下交疊在一起。於是這本來被分成左右兩部分的字,便又回到了上下的結構里。正是林雲清玉牌上的那個圖騰。「這樣才對。」張伯山笑道。

他竟將字又好好地拼回來了,林雲清神色認真起來,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這個字,是璟。」張伯山對著林雲清道。

「景?哪個景?」林雲清蹙眉,睜大了眼,神色認真地追問道。

張伯山笑了笑,拉過她的手,以手指做筆,以林雲清掌心作紙,輕輕描繪。林雲清蹙眉,待寫完,她收回手,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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