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瓷瓶收入懷中,林雲清轉頭便盯上了桌上的兩盤菜。
青菜豆腐,最是家常的菜色,卻聞起香味誘人。
她悄悄摸摸肚子,其實早就餓了,今日著實有些消耗過度。
魏策轉身又端了兩碗飯來。
看見她仍舊專注地盯著這兩盤菜,頓了頓,道:「家裡沒肉了。」
林雲清無奈,這誤會大了。
她抬眸看向布置碗筷的魏策,言談間帶了幾分揶揄:「教主大人,我也不是非肉不可的。」
接下來,林雲清沒再和他客氣,率先動起筷來。
這還是第一次和魏策坐在一起吃飯,在這個尋常的宅院中,穿著粗布衣服,仿佛三莫教是他們做的一場夢。
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竟有些分不清了。
魏策一邊慢條斯理地吃,一邊看林雲清連端兩碗飯,眼中帶上一絲他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林雲清快速地扒完兩碗飯,將碗放在了桌面上。
魏策則堪堪將一碗飯吃完,動作慢條斯理,不急不躁。
看林雲清吃的差不多了,便也將碗筷放下。
「你……沒有去查過這個人嗎?」林雲清終於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魏策收拾碗筷的手停住,抬眸看向她:「查過。」頓了頓,又道:「被人藏起來了。」
林雲清對魏策的這個回答,感到些許震驚。
這背後究竟有什麼仇怨?那人說,他們一家救了不該救的人……
不對!
有哪裡不對。
林雲清端起茶杯,眼神掃過魏策。
如果只是因為他被藏起來了,魏策完全可以守株待兔,等他來襲便直接將人殺了,這點事,對他一個教主來說,能做的乾乾淨淨。
即便二老不同意,他偷偷去做,也可將事情完美掩蓋起來。
魏策不是什麼心軟之人,殺個人對他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他沒說實話。
林雲清垂下眼睫,飲了口茶。
魏策將碗筷收拾回屋子,又捧著一個東西,向林雲清走來,她抬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那條裙子。
月白色的裙子,有些暗色花紋。林雲清起身接過,一展開便發現,剛剛撕裂的地方已經被細細縫好了,還鏽了一支小小的綠色梅花。
那綠梅繡的栩栩如生,給這裙子添了一點巧思。
林雲清眼中閃過驚艷之色。
方大娘服過藥了,眼下還睡著,那這花是……魏策繡的?!
想到這一點,無疑於像一道驚雷炸響在林雲清耳畔,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魏策。
上一世的線索錦帕,難道也是他繡的?!林雲清細細看過去,這針腳密實排布有序,針法確實精湛,繡工能贊一句出眾。
有這麼高超的繡藝,那五條猙獰的線,竟是故意繡成那樣的?究竟是什麼人,要防備到如此地步?
魏策看著林雲清翻來覆去地看那支綠梅,他垂下眼睫,耳朵漸漸染上一層薄紅。
他這幾日……去看了大夫,大夫說他並未中毒,也非心疾,而是……患了相思。
聽教內的人說,人多是在喜歡上誰的時候,才會如此。
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誰?
他滿身罪孽,出身微賤。
甚至……連名字也是偷來的。
感受著著胸中似花草抽芽般的痛癢。
魏策竟破天荒地感到一絲畏懼,閉目輕嘆。
此時已近黃昏,魏策回屋內,輕聲喚醒方大娘,侍奉她用了飯。
林雲清靠在院門口,耳朵聽著屋內的交談聲,心情複雜。魏策這副乖順的樣子竟也不避著她,是為什麼?當真對她如此信任了嗎?
聲音不大,但架不住林雲清耳力過人。方大娘話里話外簡直把魏策當成了親兒子那般,噓寒問暖,信任有加。口口省省喊的亦是「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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