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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在門口躊躇不定的等著,片刻後房門被推開。

錢富成問:「季小姐呢?」

劉叔道:「張媽說她睡下了,睡得似乎還挺沉,我剛又叫張媽卻確認了一下,沒被吵醒。」

「嗯。」錢富成微微頷首,邁開步子朝樓下走,「叫張媽收拾一下書房,季小姐那邊任何人都不要多嘴多舌。」

「是。」劉叔戰戰兢兢地鞠了一躬。

錢富成下樓走到庭院時,憋了滿肚子怨氣的小陳早就忍不住了,他腳底下踩著風火輪一般跑過來,與錢富成道:「錢先生!我之前就勸過您—」

錢富成慢悠悠地抬起手,小陳立刻噤聲。

可他到底是個沖頭的年紀,嘴是閉上了,眼神卻停不下來,試圖瘋狂表達自己的不滿。

錢富成問:「人呢?」

小陳:「我說給他們點錢,讓他們先去吃個飯休息一下,開始說給一百塊,那女的不干,說一百塊夠吃啥的?」

他不可理喻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百塊是多少普通工人幾個月的工資了!」

小陳越說越義憤填膺,他當年要不是錢富成同情可憐,給他口飯吃,都不知道要餓死在哪個臭水溝。

所以他的原則就是錢富成,他激動道:「錢先生,那個季琴真的不是個什麼好貨色!」

「您之前不是說到了這個年紀了,想要找個人踏踏實實過日子了嗎?您、您為什麼非要找這樣的一個女人??」

「為什麼不找個好姑娘呢??」

「先是那個什麼段工頭手底下的人來找您,現在又來了個什麼遠房親戚,這個季琴簡直就是個麻煩精,是個.....是個禍害!」

「錢先生,您可千萬不要被那個女人騙了,無論她怎麼狡辯您都不要相信,我都去調查過了,那個段工頭從一開始就對季琴嗤之以鼻,根本連理她都不理。」

「是她一直跳著腳的往人家身上湊的,段工頭非常愛他的妻子,在我看來......是那種把家庭顧得比事業重上千百倍的人,要不然他怎麼會季琴說的話無動於衷呢?」

「而且他跟嚴老闆也是那麼說的!干不幹得成都無所謂!」

錢富成面上沒什麼悲喜,只道:「段工頭是個好男人,要是世界上都是這樣的好男人,就會減少許多家庭的悲劇。」

語罷,卻道:「可我不是。」

他笑著擠出眼尾褶皺,拍拍小陳的肩膀:「我也是個禍害,小陳。」

「我明白是因為我有恩於你,你才會無條件的偏袒我......但我終究也不是什麼兩手乾淨的好人。」

「當初我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還時常在夜晚睡不著,總覺得我們之間差得太遠,無論我給她花多少錢仍然覺得這個差距無法彌補。」

「但現在不是了。」錢富成笑意愈發深:「現在我覺得,我們倒是挺合適的。」

「我這樣空有個光鮮的殼子,裡面都爛透了的老男人,配她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婊子,實在是足夠了。」

……

十二月末,天氣已經寒冷異常。

早上起來的時候一推門,一喘氣,寒風就呼呼往裡灌,叫人覺得鼻子眼裡都剌得生疼。

但是季春花的心情並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因為昨天和今天,加起來一共有兩件很大很大的事,讓她無比喜悅、又無比激動。

昨天的很大很大的事,是段長安自己個兒躺在炕上翻了個身。

都說三翻六坐七滾,他們家長安卻還沒等到三個月,就能自己翻身了。

而今天這件很大很大的事,則是她終於要自己「走出去」了。

一早起,天都沒亮呢,段虎就提前叫她起床,把早飯熱騰騰地端上來叫她吃完,又給她結結實實地裹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倆人就告別了孫巧雲,拉著手走出家門。

段虎想開車送季春花去鎮上,再跟團隊集合。

季春花一是不想搞特殊,二是有點不想叫他參與,她也將自己的想法坦誠的告訴了段虎。

她想靠自己,完完全全的靠自己。

只要想,他可以隨時開車拉著她還有媽去縣裡,去鎮上,但跟眼下的意義是不同的。

段虎自然能領會她說的意思,只是那張嘴永遠都學不會徹底順從。

倆人走到村口,感受著耳畔呼呼的風,段虎又開始咯嘣咯嘣地咬牙。

季春花樂著擠擠他,打趣道:「你咋啦?又冷啦?」

段虎把她已經穿了毛手套的手往褂子兜里一掖,悶聲道:「嗯,心裡冷。」

「冰叭兒的。」

「哎呀......」季春花哭笑不得道:「咋叫你一說,就好像我要受多大罪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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