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檢查自己的努力成果似的執拗,把季春花整得心都要叫貓爪子撓爛了,
她不想做個出爾反爾的人,只能嘩嘩流著眼淚,艱難的提醒:「虎,虎子……娃都睡著呢,」
「虎……!」
這第二聲名字都沒叫全活,季春花嘴上就被蓋了條枕巾。
香噴噴的,一聞就知道是新洗的,還在太陽底下曬得賊暖和、賊軟乎。
段虎片刻停頓,粗笑道:「老子現在可顧不上這老些嗷,你要怕叫娃們聽見就自己捂著點吧!」
「都快把你爺們兒想壞了……」
「好寶兒,我先疼疼你,完了你再疼疼我嗷!」
「……」
好久好久以後,季春花在迷亂中隱隱感覺到他順著滾燙的頸,緩緩向上親吻。
她布滿潮氣的烏髮被溫柔地捋了兩把,在頭皮發麻的感受中被他灼灼喘息著吻住後腦勺。
她不合時宜、又疲憊不已地輕聲樂出來,忍不住問:「那個胎記到底長成啥樣呀,值當你這麼稀罕親吶?」
段虎一愣,「……你,你咋知道我是親那胎記?」
「因為你是瞅見那個胎記以後才多了這麼個毛病呀……」
說完這句,她便連撐開眼皮子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徒留段虎一個人,又沉默不語的僵住老么半天,才舒口長氣,可使勁可使勁地抱住她。
天光微亮時,段虎才收拾利索。
枕巾跟床單全都扔灶房的洗衣盆里去了,留著明兒個洗。
再回屋時,也快到倆崽子餓醒的點兒了,他便打著赤膊再次擦擦身上未褪的水汽,去抱娃過來吃奶。
段長安是先睜眼的,被段虎撂到炕上以後就醒了。
才迷迷糊糊看到他的臉,就擰緊小眉頭,咵嚓一把扭過頭。
「!」段虎當即一口氣堵在胸口,脖子都紅了一片。
沒轍,娃他媽睡了,就是憋死他這當老子的也沒轍!
段虎是真不想給他餵奶,尤其是瞅著他這麼倔了吧唧的勁頭子,就感覺跟照鏡子似的。
可就是因為這個,才更讓他無時無刻都是更加真切的體會到:這他娘的絕對是他段虎的親兒子。
是他跟花花兒的親兒子。
段虎瞅了旁邊的段長樂一眼,發現他還沒醒利索,仍然迷迷糊糊的,沉聲嘆了口氣。
隨後擺著一副非常大人有大量的氣勢,抱著段長安側躺下,往季春花身前湊。
一觸碰到綿軟又溫暖的懷抱,段長安的小眉頭刷啦一下就鬆開了,非常急切地張開嘴兒,很是踏實地緩緩闔上眼。
段虎都忍不住看樂了,幾近無聲的嗤笑道:「你說你咋跟老子一樣擰巴兒呢?」
「天天橫了吧唧的擺架子做啥?到頭來不是還想讓人疼你稀罕你?」
「……段長安,老子可告訴你嗷,你爸我就是因為撂不下面子,才跟你媽兜了老大老大的一圈兒,知道不?」
言至此處,他眸色變得深濃而複雜,如夢囈般繼續道:
「可是段長安,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爹我似的幸運,還能重新來過。」
「這世上大多數的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
「等你再想起來的時候,哪怕悔得心肝肺都疼爛了,也是啥用都沒有了……」
……
隔天,掃盲班子的開課那叫一個熱鬧。
教室里里外外都塞滿了人,全是因為聽說季春花回來了,終於又能聽見她講那些老有意思的故事了。
何嬸子跟趙嬸子自然是季老師最狂熱的擁護者,為了搶最前頭的位置連早飯都是帶著來的,還沒到村委會上班點呢,就蹲在門口守著。
倆人東一句西一句的嘮,順便把帶來的菜窩窩都吃了。
季春花來時,就看到教室被圍個水泄不通的盛況,又聽劉大姐跟她說了何嬸子跟趙嬸子站在門口吃菜窩窩的事兒,當即覺得心裡既滿足又喜悅。
本來昨晚上累得倆腿走道都跟麵條兒似的了,又突然熱血澎湃起來,卯足了勁頭衝進教室。
整整一節課,從頭到尾,整個村委會都迴蕩著她既柔軟、卻又認真而有力的聲音。
何書記只在剛上課的時候稍微旁聽了一會兒,很快就放心離去,
將近中午的時候,他把季春花叫到辦公室,告訴她等到星期一的公開課,她就還像平時這麼講。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到中午了,季春花直接就出了村委會,打算回家去吃飯。
怎想才邁出大院門,就見何嬸子正等著她呢。=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3_b/bjZi3.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