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季啥來著?
段虎搓搓腦瓜,想不出來了。
他打爺奶走了基本就沒閒著過,後來當了包工頭起了自己的一攤以後也是早出晚歸,誰他娘有那時間聽那些婆婆媽媽的閒嗑兒啊。
管不著那些,反正現在有個要死還沒死的,還叫他瞅見了。
瞅見了,那就不能不管。
院裡充斥著一片濃重的血腥氣,淌在地上的血已然將皚皚白雪染得猩紅粘滯,
段虎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往地上瞅了一眼,緊接著猝然愣住。
她的臉幾乎全叫如同雞窩般的頭髮擋住了,只剩下一雙好像馬上就要全闔上的眼。
雖然要閉不閉的,但乾淨又透亮,亮得都讓人覺得刺眼。
比這白花花的雪,還刺眼。
「......」
艹!不對!
這還有個別的白花花也挺白花花的。
段虎從意味不明的出神中恍然驚醒,趕緊挒了褂子,有些忙亂地給她扶起來穿上,
勁壯的手臂咵嚓一撈,一下就把她扛起來了。
他一愣,咬緊牙關使勁站起。
心頭卻感覺像是被壓了千斤頂一樣,沉悶而壓抑。
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娘們兒指定是活不了了。
她他娘的太沉了。
段虎剛才不經意掃了一眼,粗略估計她也就有個一百五六十斤,擱他這,那簡直就是毛毛雨灑灑水的重量。
可這麼往身上一扛,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要死的人都沉,是那種沒辦法接住的沉。
段虎是背過要死的人的,所以他才對這種感覺再清楚不過了。
可他還是得救。
他也不知道為啥,明明身上承擔的重負更大,可最難受、最壓得慌的卻是心口。
他想不明白,只得扛起她拔腿就往外跑。
沉重的腳步聲踩在積雪裡,動靜大的很,驚得路過野狗汪汪吠叫。
段虎腦門上都滲出汗,咬牙切齒地把背後的人掂了掂,
他似乎還能感覺到她微弱到瞬間就能被風聲吞噬的呼吸,忍不住老凶老橫地罵了一句:「艹!你他娘的吃了啥這麼沉!」
季春花突然又喘了兩下,段虎莫名覺得有點像是在......笑?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他就立馬在心底咒罵:你他娘的真是腦瓜有病吧?人都要死了哪還能樂得出來??
但是甭管是啥吧,反正還能對人說話有反應這就是好事兒!
這就有戲嗷!
段虎一邊接著狂奔,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該再說點啥,結果咋想都想不出來。
那也沒轍啊,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能沒嗑硬嘮的人啊,不樂意嘮的人他一個字都懶得說。
無奈之下,段虎只能想啥說啥,把自己的心思分享給她—
「有、有沒有那個命就看你了嗷肥婆。」
「老子反正是幫你了。」
「......我家老娘說了,看著這種事兒不出手以後得倒大霉。」
「知道不?」
「見人不救跟殺人沒區別!」
第337章 老子這、這可不是為你哭的
段虎背著奄奄一息的季春花順著小道跑到村口,直到親眼看見冗長的山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他才頓時醒悟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
車子他有,鑰匙也隨身揣在兜里。
可眼下這個情況,鎮上的醫院指定是夠嗆了,他得把人送到縣裡的大醫院去,那種有血庫的大醫院。
她流了好些血,把他身上的衣裳都殷濕了。
......車一時半會兒指定是開不動的,她也指定是等不到了。
段虎感受到她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頭一次莫名覺得這下雪的天兒是這樣冷,
他頂著刺骨的寒風和大片大片的雪花無聲眯起眸,凶戾的眉目間都像是揉進化不盡的冰霜。
須臾,他嘶聲罵了一句:「去他娘的!」
隨後便扛著季春花找小貨車去了。
他不管這車能不能開出去,到底能開到哪兒,反正他得試試,救都救了,哪有半道放棄的道理?!
於是,段虎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轟響了油門,在車軲轆不斷傳出的悲鳴聲中一路將車「蹭」到了縣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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