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擱家裡肯定是爹疼娘愛的寶貝疙瘩呢,哪能睡過我們鄉下這種土炕呢?」
「不過小姚我跟你說實在的,不扒瞎啊,睡這個硬點的床反倒是對腰好呢,真的!」
姚亭軒呵呵道:「是嗎?那我再習慣幾天試試...」
語罷,眼神就開始往季春花那瞟,冷不丁的搭茬:「春花姐?你家也是睡土炕嗎?」
季春花正練字呢,點點頭隨口答:「是嘞,咱們這基本每家都是炕。」
「主要是天冷的時候還能燒火取暖,也方便呀。」
「誒呀嗎,你還用燒炕?」劉大姐不忍調侃,「你家段虎寒冬臘月都穿個單褂子單褲,得火力多壯?」
「有他在你哪還用著燒炕?直接叫他給你把被窩捂好!哈哈哈!」
季春花聽得一愣,然後忍不住小小聲的嘿嘿了一下。
劉大姐聽見這個可來了精神,端著茶杯走過去靠在季春花辦公桌旁邊,「呦呦呦,瞅瞅我們季小隊長,這得多稀罕自家爺們兒呀,」
「光這麼想想人家就樂這樣呢?」
「哎...真好,瞅著就叫人眼熱。都說人比人氣死人,我是真不想尋思我家那口子,可就是忍不住。」
「你說你姐夫,哪管有你家段虎一半也行啊。」
娘們兒家湊在一起基本逃不開這些話題。
原先季春花被這些年長些的大姐們調侃,那簡直是臊得不行,
眼下一個是結婚久了些,一個也是因為要當媽了,雖然還覺得有點羞,但也放開了不少。
她們倆都是結了婚的,一個娃都老大了,一個是娃在肚裡呢,自然而然的就把旁邊的姚亭軒當個小孩子。
劉大姐還提點姚亭軒:「小姚啊,你現在還年輕,還來得及進步,不行你回頭叫你春花姐她爺們兒給你先嘮嘮,該咋當個好爺們兒。」
「往後你結了婚,可得知道心疼自家媳婦兒嗷!」
姚亭軒從剛才就聽得牙酸嗓子也酸,當即輕輕嗤笑聲:「您聽您說這話,劉大姐,說的就好像您就認準我不能疼自己的女人似的。」
「那您也沒跟我搞過對象啊,是不?」
「...誒呀媽你這孩子!」劉大姐臉上一熱,忍不住沖季春花埋怨,「看見了嘛?看見了吧?」
「我都跟你說了,這娃是個油嘴滑舌的,才不會吃半點虧的主兒呢。」
季春花也忍不住笑起來,「那不是您先逗得人家小姚嘛。」
姚亭軒聽到季春花幫他說話,腰板子挺挺,「就是的就是的,還是我春花姐護著我,我以後就跟春花姐好。」
「不跟你們好了。」
「嘿呦呵,」劉大姐一縮脖子,坐回自己的位置,吸溜茶水搖頭嘆息:「行啊,有能耐你就往你姐夫跟前說這話去,你看他給不給你罵回家?」
「哎...要不說還是年輕呢,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
「......」
「......」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姚亭軒都尋思著劉大姐的這個話,覺得心裡像是堵了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完了又想起何書記也拿話旁敲側擊過,還有...還有村委會門口那個傻乎乎的小屁孩兒。
他們為啥把那個段虎說的那麼厲害?
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得叫他們提起來都心驚膽戰的?
也太誇張了吧...難不成是村霸啥的??
不能!
姚亭軒瞬間就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如今已經清楚了,春花姐雖然瞅著軟乎的,挺好欺負,但可是脾氣很大的。
都說一山容不得二虎,啥除非一公一母,姚亭軒可不這麼覺得。
那種老橫老霸道的男人都非常大男子主義,根本不會允許自家娘們兒騎他腦瓜上去。
再說,比如他媽脾氣特大,就是她爸那個軟了咕咚的性子給慣的。
依他看,那個段虎...
頂多是個外強中乾,外硬內軟的軟瓜蛋子!
姚亭軒轉悠轉悠眼珠子,轉身就往何書記那屋跑。
敲敲門得到首肯後便等不及往裡進,「何書記!」
他嬉皮笑臉的道:「那個啥...您這兩天是發我伙食費,可咱村附近就那倆攤子,一點都不好吃。」
「我尋思,能不能跟我們季小隊長回她家吃個午飯呢?我可以把錢直接給她。」
「順便跟她...哦對,還有她婆婆取取經嘛,我昨兒聽劉大姐說,他們家做飯老香的,每天一到飯點從附近走過去都能聞見呢!」
「我也想學著自己開火做飯呢,這天天吃不好...可是個大事兒,整得我還怪難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