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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花捯著氣兒,又摸摸那個信封,細細地撫過。

最後,珍重異常地撂在炕柜上,與那個文具盒跟寫字兒本子放在一起。

她濕蒙蒙的眼瞅瞅信封,又瞅瞅文具盒。

氣也消下去了些。

又過了一會兒,才重新鑽進被,躺在他身側。

季春花瞅著房梁,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你為啥要瞞著我,但我雖然生氣,彆扭......也高興。」

「高興的不得了。」

她雖然哽咽,但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楚,很認真。

胖乎乎兒的小手揉揉眼,嘆了口氣,「段虎,他們都是混帳犢子,就算你打他們罵他們,我都只會拍手叫好。」

「你是個有本事的人,能把錢弄回來。」

「我......我沒那麼多的本事,好多時候只能幹著急,沒法子一下想到啥對策。」

「我心裡頭一直都可敬佩你,可服你嘞。」

說著,她又委屈地癟起嘴兒,攥緊被,「但你不能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咱倆躺在一個炕上睡覺,過的也是一家兒的日子。」

「我不是要你,一點小秘密都不告訴我。」

「可我希望,希望這種......會讓我難受的小秘密,往後,你還是告訴我吧,成不?」

「算我求你嘞,段虎。」

第172章 花兒?胖花兒?

季春花這幾句話說完,挺在一旁的段虎更僵了。

梆硬梆硬的。

昏暗中,他那張黢老黑的凶戾臉頰隱隱漲紅,再轉為青紫,粗糲的掌心蹭著褥子,搓磨來搓磨去。

倏而,他猛地閉上眼,咬緊牙。

嘴一張。

......還是沒說出來。

段虎被自己氣得差不點兒沒厥過去,他擰緊眉暗暗在心裡咒罵:

艹你大爺的,破嘴。

你他娘的倒是說話啊,出聲兒啊!

光張開有個鳥屎用啊?

你說啊,你答應她啊,你說成,往後啥事兒都告訴她。

你說......你說對不起啊。

合著你長臉上就是為了往裡塞飯的麼?

艹!廢物蛋子兒的破嘴!

不成,不成,這指定是不成。

媽跟他說過,人心都是一點一點被傷透的,這玩意兒就像是水滴石穿。

他絕對不能這樣縱容這張破嘴。

段虎咔嚓一把薅住身側褥子,仍然閉著眼,神情一片決絕,

好似豁出去了,愛咋咋地吧。

臉不臉的先別管了,再他娘的矯情大年糕糰子以後不黏糊他不稀罕他了咋整?!

不行!絕對不行!

這不比死還難受!

段虎暗暗怒吼,心一橫,驀地張嘴:「錯,」

「錯了——」

「嘶!」

艹!咬舌頭了!

他腦瓜子咻地一聲冒出股熱氣騰騰的白煙,更不敢睜眼了。

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來回來去地亂轉,躁動不安地等待著她的反應。

又想她快點兒說啥,又不敢聽她說啥。

「呼......呼......」

段虎:「......」

「......季春花?」他蹙蹙眉,做賊一樣叫她。

「......」

季春花沒動靜,呼吸愈發恬靜。

柔柔的,軟軟的。

段虎咽咽唾沫,「.....春花兒?」

「......」

段虎:「花兒?胖花兒?」

「大胖媳婦兒?」

「......媳婦兒?」

深夜的冬風拍打著窗框,喀拉喀拉的響。

愈發襯得屋內靜謐又溫柔,叫人莫名地產生一種強烈的踏實感。

不知不覺,段虎的眼皮子也開始發沉了。

他身上的汗還沒全消下,卻抿抿唇小心翼翼地轉過身,朝向她。

「給,給老子來點兒被唄,冷的慌。」

段虎頂著布滿濕意的腦門兒,撒著好似沒啥意義的謊。

隨後拽起被角,強勢又霸道地擠進去,把溜光兒的季春花嵌進滾滾燙的胸膛。

「冷呢......摟著點兒。」

他鼻音沉悶地哼哼,如願以償的挨到她鮮活豐腴的身子,

沒有任何遮擋,皮貼皮,肉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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