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江灼灼到底要講什麼再說。
既然拿了人家的出場費,江灼灼當然做好了全面的準備。
考慮到自己沒有演奏的天賦,而吟遊詩人大多是要伴著風琴聲吟誦的,江灼灼拉來了一群外援——她這次沒有帶弗林過來,不過帶了一批即將畢業的音樂生!
有了這麼一批鳥負責演奏,江灼灼只需要專心把聽眾們帶進故事裡就好。至於那些進入不了故事的,估計是母神不讓他們進, 可不關她的事!
弗林教出來的音樂生, 不是每天坐在教室里學的理論,而是每天跟著弗林走在街道上、走在山林間、走在原野里, 最擅長的並不是照本宣科地彈奏,而是根據環境調整自己的旋律、節奏、音調。
哪怕這次的觀眾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多,音樂生們也沒有半分怯場,仍是按照最初的計劃彈奏起古老而悠揚的樂曲。
那樂聲一起, 便壓住了台下的喧鬧聲。明明不是什麼複雜或者高亢的曲調,卻莫名地能抓住聽眾的耳朵。
那幾隻戴著禮帽的鳥也停止了議論,看向那群同樣沉浸在自己演奏里的音樂生。
這批學生鳥胸前都佩戴著一個亮閃閃的鳳凰形金色徽章,演奏起來十分專注,配合得也相當默契,明明分散開也不過是小小的溪流,匯聚在一起卻譜成了美妙無比的樂章。
這讓禮帽鳥們想起一位她們非常景仰的吟遊詩人前輩,她講述過許多宏大如史詩般的故事,也講述過許多如砂礫般渺小的關於普通人的故事。
據說她自己最喜歡的卻是這些被人視為「砂礫」的部分。
不是人人都可能成為史詩中的英雄,但人人都有可能是散落在歷史中的小小砂礫。也許它們永遠都不可能發出耀眼的光芒,但也會被生活打磨出獨屬於自己的美麗。
——更重要的是,沒有這些「砂礫」的存在,英雄便毫無意義。
那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吟遊詩人,絕不僅是因為她是女皇陛下的摯友,而是因為她本身就是文明史上熠熠生輝的珍寶。
這一瞬間,禮帽鳥們居然在這群年輕音樂生身上看到了那位先祖所說的「砂礫」的光彩。
就在觀眾們被演奏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飛到台上的小圓鳥已經化出了她的鳳凰形態。
比起最開始出現這個形態,現在迷你鳳凰稍稍長大了那麼一點……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可以揣兜裡帶走的大小了!
雖說距離她的媽媽還差得遠,跟她的姐姐們比那也是十分懸殊,但江灼灼還是很喜歡自己那流光溢彩的尾羽的,快樂地多欣賞了幾眼才順著樂曲聲進入到那些遙遠的故事之中。
在故事的最初,遠不如史詩故事開局時那麼宏大熱鬧,只是一個生活在原野上的小鳥快樂地過著自己的村居生活。
明明聽眾們都只是在夜色之中散步出來湊個熱鬧,一瞬間卻仿佛來到了先祖故鄉的懷抱之中,所有鳥都聞到了春天馥郁的花香,感受到了原野上自由自在的風。
還聽到了小鳥們嘰嘰喳喳的合唱。
到了傍晚,她們吹著涼風跟著小鳥們一起回家,見到了在村口那顆樹上等著初戀情人的老鳥,好吃懶做到處遊逛的懶漢,偷偷躲著人在橋底下約會的年輕鳥,永遠不知道在為什麼吵嚷的中年夫婦,還有等待她們歸巢的溫暖的家。
一家人分享完一鍋咕嚕咕嚕冒泡的晚飯,就該睡個好覺了。
對於習慣了繁忙與疲勞的皇都鳥來說,這真像是一場遙遠的美夢,大家仿佛已經聽到了夜晚在睡夢之中響起的蟲鳴聲。
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著故事進入夢鄉。
正當所有聽眾都沉浸於這美好的夢境中,村莊遭遇了最殘酷的襲擊——
這是多正常的事啊,在異種還在肆虐的時代,無論是擁有靈智的獸族、鳥族,還是沒開啟靈智的肉獸肉禽,都有可能因為異種的侵蝕而發生變異。
它們的身軀變得龐大而危險,理智則已經完全被異種控制,只剩下襲擊一切活物的本能。
先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摸索出對付異種的辦法,每一代人都極力阻止它們從深海之中登陸。
只是過去那些關於異種登陸的傳聞都太遙遠了,遠到所有皇都鳥都覺得不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直到這一刻身臨其境地跟著那隻哭泣的小鳥看著村莊毀滅,許多鳥才切身體會到遭遇這種事有多痛苦。
如果沒有白天那段快樂而美好的鄉野生活,看到村莊毀於一旦的時候大家可能沒那麼難過。
如果沒有跟那一個個村民打過招呼,了解了每個人的脾氣或者過去,大家也不可能為村民們的喪生而那麼地痛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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