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族老者說:「行,給你半小時。半小時後你要是沒想出別的辦法,恕不接待。」
江灼灼覺得現在不僅僅是上一輩的恩怨了,她還憑自己的實力把人給得罪了!
不過人生在世要是連個不喜歡你的人都沒有,那得多沒意思!
江灼灼小心翼翼地挪回去問:「你可以把我的海螺還我嗎?我花了足足六個銅幣買的呢!」
獸族老者:「……」
我還會昧下你價值六個銅幣的東西不成!
獸族老者黑著臉把海螺還給江灼灼,同時叮囑了一句:「不能再對沉睡蘭用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
江灼灼哼了一聲,挪了張椅子跟沉睡蘭面對面地坐下,開始瘋狂進行頭腦風暴。
她爸爸先祖留下的歌謠她倒是還記得,只不過她的天賦雖然有一部分脫胎於那位先祖的吟遊詩人天賦,卻絕對不可能復刻先祖當年讓所有沉睡蘭開花的盛況。
既然如此,就只能藉助於「詩境」了。
只要她能僥倖進入那種奇異的專注狀態,那麼只要是自己曾經接觸過的詩文都會清晰地出現她腦海里。
江灼灼閉上眼靜靜思索了將近十分鐘。
就在獸族老者以為她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江灼灼站起來誦詠起一首古韻十足的詩——
或者說是寫於一千多年前的《幽蘭之歌》。
——幽蘭生矣,於彼朝陽。
——含雨露之津潤,吸日月之休光。
——美人愁思兮,采芙蓉於南浦;公子忘憂兮,樹萱草於北堂。
江灼灼再次閉上了眼,腦海中卻有著一株開在窮谷幽林深處的蘭花。
「——雖處幽林與窮谷,不以無人而不芳。」
這是作為「初唐四傑」之一的楊炯所寫,無非是借空谷幽蘭抒發自己懷才不遇的感慨。
這麼一首《幽蘭之歌》,又在千百年以後被她老師在教她們畫蘭花時順嘴講了出來,藉此發一發自己懷才不遇的牢騷——
雖然你們只記得芙蓉和萱草,但我還是要開花——開芬芳四溢的花,自己香個痛快!
不知不覺間,一陣異香飄到江灼灼鼻端。
江灼灼睜開眼,轉頭看向旁邊的沉睡蘭。
那含著苞的沉睡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徹底盛開,露出了許多人魂牽夢縈的金黃花蕊。
比起早上魏爾德摘的花,開在枝頭的蘭花就是更好看一點,也香得更好聞一點。
總而言之,沉睡蘭開花了!
江灼灼高興地說:「我這是不是通過考核了?」
聽到江灼灼這麼問,獸族老者終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哪怕只是短暫地進入「詩境」之中,獸族老者作為資深學者也被詩中所展露出來的「傳承」一隅震懾住了。
別說沉睡蘭被遊說著開了花,連他也感覺要是不馬上去創作個千八百字簡直是浪費了自己的天賦與才華。
不以無人而不芳!!!
他收回最初的偏見了,要是他遇到有這種天賦的年輕人,肯定也會想方設法收入門下。
等等,聽說過去十幾二十年藍恩都沒有精力教授學生,幾乎一年到頭都把自己關在藏書塔里不見人。
所以,藍恩跟這孩子的師徒情誼應該沒多深吧……
獸族老者臉上的微笑誠摯了許多:「學者一途,須得多在外遊歷才能增長見識,不知小友想不想隨我們到西大陸去?」
江灼灼:?
對哦,梅因她們說過,她這樣的能力還是很稀罕的,走在外面引人注目也很正常。
江灼灼實話實說:「我是很想去啦……」
獸族老者捋須笑道:「既然想去又何必猶豫,等這次交易會結束後就隨我們一起走如何?」
江灼灼還沒來得及回答,臨時考場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江灼灼抬頭看去,只見進來的是位看起來還非常年輕的女士,她的長髮有著雨後天空的淡藍色,眉眼帶著幾分不把世間萬物看在眼裡的淡漠。
對方看了眼江灼灼,轉頭詢問獸族老者:「你也才四百多歲,這麼快就老眼昏花了?」
獸族老者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老眼昏花了?」
那位女士說:「你要沒老眼昏花,怎麼看不出她是藍恩的女兒?」
還在這裡挖人家牆腳,像個愚蠢的小丑。
獸族老者:?!
他驚疑不定地看向江灼灼。
「你是藍恩的女兒?」
江灼灼老實回答:「對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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