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完全可以轟殺王者。
人神，還是太強了，本體還沒出面，利用拂侖天體降下的規則光體就能滅王者。
不過厲棠也不是吃素的，時間能力本來就逆天，直接往回撥動一秒。
也只能一秒，這拂侖天體下來的時候，因為規則的干預，空間被禁錮，時間再強，也不可能改變太多空間體，所以厲棠只能做到一秒干預。
然後這一秒....轟！
她消失，萬屍窟整個被轟炸....以坑底為中心炸裂開來。
什麼骸體都被毀滅掉了。
厲棠出現在無屍漠北的沙漠邊緣，在黃沙厚土中看到絕對天災似的衝擊力。
沙塵暴翻滾，從無屍漠北擴張開去，沙暴幅散區域甚至影響了外面的人類宿居地。
人類，全世界，全宇宙到處生存。
哪哪都有土著。
那不論爆發什麼級別的戰爭，總歸有人為此受害。
此刻，就有土房子院子前面的胖乎乎婦人本來在用此前雨天累積的髒水澆花，在最貧瘠乾燥的土地，精心養護她的人生顏色，卻不能預判到前方降臨的絕對天災。
她是迷茫的。
也無力抗爭，只是在被吞沒前，下意識看了看眼前搖晃的花朵，再回頭看看在屋子里毛毯上牙牙學語的胖乎乎丫頭。
那眼神，那神態......
神明之下，凡人無果。
——————
但，神明跟犯人之間，有強者立心。
那婦人閉上眼等待死亡時，發現耳邊只有沙暴的呼嘯，再睜開眼，轉過身，看到天上懸浮一個人影，單手格擋了百里風暴的屏障，另一隻手牽引時間大天體，往回拉空間，無法回溯人神的攻擊，但可以改變大地之上所有被殃及之人的生存狀態，改變他們的空間位置。
於是風暴從他們的生命體所處位置沖刷而過。
厲棠沒有回頭看婦人，因為前面有人。
神暗之主在天體世界的邊緣口鎖定了她。
王者之戰。
但在無屍漠北的深坑之下，霍憂鉗制柳神進了小宇宙，但她在大宇宙是有位置的，其實還是在無屍漠北的地下區域，也是曾經預言家埋了其他骸骨跟寶藏的地方，現在這些自然都在柳神手裡，也到了霍憂手裡，被她一併拿下了。
人神找到了她。
拂侖光體毀滅深坑後，在無下限的巨大空洞中，骸骨毀滅，只剩下空蕩蕩的虛無光影。
他在光中懸浮，俯視著站在廢墟中的霍憂。
此前霍憂在時間迴廊中看到了歷史初期的人神跟預言家，看到了兩人不可用男女定義的非人美貌。
甚至兩人都失去了人類性徵，有點類似精靈跟神明融合的奢華美感。
脫離了人性。
這是兩人共有的特質。
現在人神看霍憂的眼神也是這樣的，沒有絕對的憤怒，也沒有溫柔的悲憫，只有平靜的觀察。
「你，異端，若你我共享天下，今日是否不必開戰？」
霍憂站在陰影里，看著這人渾身華光無限，好像是真正的丁達爾先生。
她眯起眼。
「人神作為主宰，也願意跟我共享天下？」
人神淡漠：「要殺你，代價太大，而你能創造小宇宙，可以幫我共同挽救這個宇宙的未來走向。」
霍憂：「未來？」
人神：「任何戰爭的源頭都是因為資源，克蘇魯入侵如此，人類內部開戰亦如此，因為生命體的第一訴求都是生存，但不管是人類還是克蘇魯，都具備龐大的繁衍需求，這無法控制，於是但凡是被這兩個種族統治的宇宙盡頭總是耗干資源，走向毀滅。」
「除非，開闢更大的宇宙，誕生更多的資源。」
「你的小宇宙，就具備這樣的資質。」
懂了，想要兩個宇宙共通，擴張人類的生存範圍，減少資源壓力。
霍憂：「是這個簡單的道理，但人神為何不努力下吞噬我呢？你來得太快，太精準，我不一定是你對手——畢竟，我還沒能完全吞噬預言家。」
「你卡著點過來，不就是為了殺我？」
「先發大招，然後要跟我談判？這不矛盾嗎？」
人神：「我出手，不是為了殺你，也殺不了你，而是為了殺了你固有的同伴——厲棠。」
「我不喜歡這個人。」
「殺了她，取代她，成為你的同伴，我們再一起滅掉克蘇魯，將它們驅趕後，能給人類騰出更多的資源跟生存空間，宇宙的運作時間也會更長久，我們共享更龐大更健康的宇宙，這是目前人類各方都樂於接受的結果。」
「包括你的那些支持者，他們應該也不抗拒這種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