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與民同樂,不過是這些光鮮亮麗的人登高俯瞰那些底層人的自娛自樂。
師菡站在欄杆前,神色凝重。
「誰能想到,如今的歌舞昇平下,是用多少邊疆將士的鮮血換來的。」
喻閻淵微微一怔,側過頭看向師菡。
這種話,別說是閨中女子了,就連朝中重臣,都不見得說的出。
不同於喻閻淵的反應,夜懷璞深深的看了師菡一眼,笑道,「可不是,所以你看,能站在那兒的,哪一個不是眼瞎耳聾?」
城牆之上,所謂大病初癒的皇帝,和花枝招展的宸妃以及不能人道的太子殿下,一家人其樂融融。
「陛下歸還兵權,卻不給糧草輜重,這是要讓你自力更生啊。」
夜懷璞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頗為感慨。
只是他話落,卻見喻閻淵扯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挑起眉梢,不咸不淡道,「你幾時見過我做虧本的買賣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夜懷璞一臉茫然,隨後看見喻閻淵輕輕的抬起手指,指向不遠處的城樓之上,忽的升起的那隻巨大天燈。
深藍色的夜幕,仿佛瞬間被點亮。
那城樓上人人喜笑顏開。
師菡仰起頭,看著那隻巨型天燈,虔誠祈福,「願…長命百歲。」
願她所愛之人,長命百歲。
喻閻淵神情溫柔的望著師菡。將她的身影一點一滴都揉進眼睛裡。
然後雙手合十,虔誠祈願,「願…長命百歲。」
這婦唱夫隨…
夜懷璞哭笑不得。
「你們好歹一個是國子監博士,一個是將門之後,就這麼點出息?長命百歲?」
「鴻鵠之志都沒有?」
「我怎麼認識你們兩個怪胎!」
說完,八皇子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眼,認認真真道,「願,長米百歲。」
三人對視一笑,不必多說,便都明白各自的心意。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能祈願的了。
就在這時,城樓上,老皇帝接過長弓,朝著那隻巨型天燈射了過去。
喻閻淵瞥了一眼,語氣淡然道,「一大把年紀,還要拔彩頭?也不怕閃了腰。」
他剛說完,就看見老皇帝臉色身子歪了一下,箭矢離弦,明顯歪了。
師菡扭頭看了喻閻淵一眼,後者立馬收起那副鄙夷神色,搭弓射箭,不動聲色的一箭過去,正好將老皇帝那隻射偏了的箭射進天燈上。
城樓上,一陣歡呼。
這時,才算是禮成。
夜懷璞滿臉譏諷的看著那群人,低聲道,「你猜,父皇要是知道這一箭是你射中的,會是什麼反應?」
喻閻淵毫不留情的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一把年紀了,總不能折了腰,還讓他丟了顏面吧?」
他目光暼向城樓,老皇帝雖然年邁,剛才拉弓射箭之後不甚閃了腰,可依舊強撐著現在城樓上,目光落在那頭巨型天燈上。
天燈的機關被觸動,在半空中緩緩綻放。
燈壁上,隨著溫度漸高,無數隻形態各異的菡渠緩緩綻放。
師菡耳旁,傳來喻閻淵溫柔的嗓音,「你送我漫天燈火璀璨,我贈你世世情深唯你一人。諸天神佛還請見證。」
好好的上元節,好好的射天燈。滿城百姓都以為這天燈上的菡渠是禮部特意安排。
殊不知,這只是景小王爺心血來潮,無聊時秀的一場恩愛。
次日,朝臣們總算是重新開工,早朝也逐漸恢復。
老皇帝縱然身子骨不適,但也撐著身子上朝。
權佑天一大早,便匆匆忙忙的來尋師菡。
「博士,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做主,我就不走了!」
權大公子耍起無賴。
早知道跟皇室做生意這麼不划算,他才不攬這個瓷器活兒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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