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火熱,隔著布料,溫度傳到喻閻淵手心。
他濃郁的睫毛輕輕顫動,目光中似有什麼東西,微微閃爍。
師菡冷下臉,面無表情的看向領頭進來的侍衛,一字一句道:「想欺負我的人?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當初師大小姐單挑半朝武將時的彪悍,人人自知。
如今她一個眼神過來,這些宮裡頭的侍衛,竟是一動不敢動。
為首侍衛看了師菡一眼,大抵是想跟師菡講道理,於是將手上的聖旨舉起來,「師大小姐,景小王爺擅闖陛下寢宮,證據確鑿,還請大小姐行個方便!」
「什麼證據?」
師菡冷笑,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壓在那人肩頭。
也不知為何,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只是個女人,可他卻有種泰山崩於前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即便是面對太子殿下時,都不曾有!
師菡繼續笑,「龍燭香,的確能夠吸引羽靈鳥,只是,還有一種東西,也可以吸引羽靈鳥!」
師菡說著,從喻閻淵的手腕上擼下一串手串扔了出去,那羽靈鳥立馬像是瘋了似的,朝著那串珠子撞去!
侍衛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明明只有龍燭香才能…」
「身為武將,平日裡不多讀點書,怎麼替陛下辦好差事?」
師菡淡然一笑,語氣不咸不淡,卻像是一記巴掌,狠狠的打在那人臉上。
「這手串用南冥的雪木製成,其香味兒,也能吸引羽靈鳥。」
「所以,你說的什麼染上了,香味三日不覺?放屁!」
一句放屁,眾人瞪大了眼珠子,神色各異的望著師菡。師大小姐剛才,是說髒話了嗎?
喻閻淵咬緊牙關,依舊沒有說話。
為首侍衛臉色難看,上前一步,「無論如何,我等奉旨辦事,膽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老皇帝的寢殿被人闖入,巡守侍衛死了十來人,不僅如此,據說率先衝進去的人還看見不少不合規矩的書亂糟糟的丟了滿地。
什麼大補丸,更是零七散八的丟在地上。
更讓人絕望的是,景王府的兵符,被人毀了!
這可是除了陛下聖旨,唯一能調動景王府舊部的兵符啊!
師菡眼神一冷,瞬間扭頭朝著那人看去,「你的意思是,陛下不論真相,今日寢宮遭賊這口鍋,定要景小王爺背上了?」
「小王爺嫌疑最大,今日宮中家宴,只有小王爺沒去…」
「小王爺身為帝師府關門弟子,今日在帝師府陪我外祖父共度除夕,有何不妥?」
師菡打斷她的話,似是知道侍衛要問什麼,笑了笑,抬起頭對上喻閻淵的眸子,柔聲道:「你的披風忘拿了,外公讓我給你送來。」
她抬起手,身後,春榮將抱在懷裡的狐裘遞過來。
這件狐裘,正是喻閻淵平日裡招搖過市的那一件!
就連喻閻淵,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師菡不動聲色的給他系好披風,然後轉過頭,笑著道:「你回去問問,景小王爺可還需要傳去問話。」
「如果需要,明日帝師府百號人,一同面聖去答話。」
侍衛神色一僵,傳帝師府的人去問話,是師菡瘋了還是陛下瘋了!
這不是逼著陛下欺師滅祖麼!
「師大小姐,這…」
師菡抬起手攔住那人,「你不用跟我廢話,且進宮去問問陛下,明日,是否需要帝師府前去問話!」
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場侍衛誰敢多言!
為首侍衛猶豫半晌,最後一咬牙,冷聲道:「哼!逃的掉一時,總逃不過一世!」
說罷,怒斥一聲走,帶著人離去。
擁擠的院子內,瞬間空出一大片。
景王府的下人見師菡前來,便自覺的散去。
喻閻淵今日情緒似有些低沉,不過看見師菡,依舊是笑著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替她擋住寒風。
夜裡的風,刺骨疼。
「為了我,連欺君之罪你都不怕嗎?」
外人皆說,師大小姐品性端莊,乃世家典範,可今日,怒斥宮中守衛,臉不紅心不跳的欺君,當著眾人的面毫不避諱的握住他的手…
喻閻淵沉入谷底的心,仿佛有了些許溫度。
師菡瞪他一眼,笑著答道:「有你在,天塌了也不怕。」
這一瞬,喻閻淵仿佛覺得自己是一個沉入寒冷冰湖中的溺水者,忽然間被人拉了起來。
他這一生,出身高貴,自幼受盡團寵。聰穎過人,無論習文練武,總能快於旁人,看起來,仿佛仗著上天偏寵,順心如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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