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的暗衛都接受過特殊培訓,對機關暗格十分敏感,老皇帝的寢殿內,幾乎被刀一翻了個遍,就連藏在床底下的某些不正經書籍,都給翻了出來。
只可惜,依舊沒有找到自家主子想要的東西。
「主子,時辰差不多了。」
刀為難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雖說宮中家宴,自家主子能來已是賞臉,可畢竟不太好拂卻老皇帝的面子到的太晚。
只是,沒想到刀一這話剛說完,喻閻淵便看了他一眼,「找到了?」
「屬下無能!」
刀一立馬抱拳跪地,這寢宮內他幾乎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喻閻淵垂下眼帘,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輕輕顫動。
隨後,喻閻淵忽袖子一掃,一連串的翡翠珠子隨著她的動作瞬間射向幾個不同的方向,然後只聽『咔』的一聲,似乎有什麼地方動了一下。
外面巡邏的人立馬叫道:「誰!」
正要推門進來,喻閻淵腳下一動,一把拎起刀一的肩膀,抬掌拍在龍床旁的一個機關上,然後兩人一個閃身,便躲進了暗室。
與此同時,寢殿外的人推開門進來查看,見殿內毫無異樣,這才鬆了口氣。
而此時,暗室內,喻閻淵主僕二人剛躲進暗示,迎面便是無數隻箭矢朝著兩人射了過來。
那箭矢明顯是用了高明的機關,威力十足,揮劍擋開的同時,震的人虎口生疼。
這要是歹人不慎闖入,只怕在進來的那一瞬間,已然斃命!
方才若非是自家主子反應及時,他們恐怕只有兩個下場,不是被老皇帝的人抓住,就是死在暗室內。
刀一雙手顫抖,拼命的想攔在喻閻淵身前。
誰知他肩膀突然一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自家小主子一把推到一旁。
緊接著,手上一空,刀一再低頭去看時,手上哪裡還有劍?那把他臨時借來用的劍,已然被自家小主子狠狠的朝著牆面上的某處射去,『咔嚓』一聲,劍身刺入牆壁,緊接著,『咔咔』幾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卡住。箭雨停下。
不過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喻閻淵便身形一閃,人已經直接掠了進去。
此地說是一個暗室,倒不如說是一個隱藏的小寢殿。
殿內陳設應有盡有,不僅如此,就在龍床不遠處的架子上,有一個紅色錦盒。
蓋子上,鑲嵌一條玉龍,雕琢的栩栩如生,還是稀有的紫玉。
「主子,那是…」
不等刀一說完,喻閻淵已然朝著錦盒走去,刀一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有什麼暗器暗算了自家主子。
然而,喻閻淵卻已然大步走上前去,打開錦盒。
『嗖』的一聲,一根銀針射出,針體上泛著清幽的黑色!劇毒!
刀一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偏生他家小主子倒好,宛若入無人之境一般淡定自若的躲開那枚銀針後,斂去笑已,面無表情的看著盒子內的東西。
兵符上,血跡滲入其中,早已與它混為一體。
站在旁邊,仿佛能聽見千軍萬馬的嘶鳴聲。
疆場鐵血,聲聲震耳!
喻閻淵劍眉緊鎖,目光一寸一寸的掠過。
「主子,竊取兵符可是死罪,這東西對主子意義不大。」
刀一看了眼兵符,總覺得自家主子今天不對勁兒。
不過,他也說不上來具體哪裡不對。
喻閻淵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隨後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令天下武將都嚮往的兵符,細細的打量著。
暗室外,似乎走走動聲傳來,刀一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似的,「主子!」
「砰」的一聲!
刀一隻覺得自己看見了一輩子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場景!
那兵符,被他家主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瞬間碎成好幾瓣!
砸完兵符,喻閻淵懶懶的翻了個白眼,鄙夷道,「老傢伙一位,區區一塊兵符就能困住我?」
小王爺沒說的是,鳳屠軍只認他景王府的令牌!
只服從景王府的命令!
然而這又是戰鬥力最為彪悍的一隻軍隊,所以老皇帝心有忌憚,倒也說的過去。
喻閻淵砸完兵符,正要離開。冷不丁的,卻發現錦盒下,還押著一封密信。
雖說非禮勿動,可景小王爺向來不是守規矩的人,所以拿起那封信便拆開。
信上,寫著短短數語:景王夫婦已殺,後顧無憂!
「好一個後顧無憂!」
喻閻淵聲音像是結了一層冰渣子,涼颼颼的泛著寒氣兒。
尤其是那雙極好看的丹鳳眼,此刻也染上怒意。
關於景王爺夫婦戰敗之事,喻閻淵不是沒想過有隱情,他景王府鳳屠軍上萬,怎麼會讓主帥被圍困而無人搭救!
果然…
喻閻淵深吸了口氣,手上微微用力,錦盒咔嚓一聲,碎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