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閻淵抬眸,神情嚴肅道:「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此生你們除我之外,唯一要忠心的人,師菡。」
此話一出,師菡震驚的扭頭看向喻閻淵,「這樣不妥吧?」
既然能夠這副大雍這麼多年,這些人再度回京,身份地位便不是尋常探子影衛可比,這些人在喻閻淵心中的分量,也自然是不同於旁人的。
可如今,他就這麼淡定的將心腹交給自己?
喻閻淵笑著看向師菡,柔聲道:「沒什麼不妥。」
「景王府未來女主子,只有你一人。」
說完這話,喻閻淵便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這群崽子們,在大雍憋了口氣,如今回京,難免有些不適應。」
「勞煩師大博士賜教。」
喻閻淵往後退了兩步,笑著朝著師菡炸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給她立威。
這種能夠這副到大雍的探子,必定是百里挑一。
而想要這些人快速的認主,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
喻閻淵是在給她鋪路。
不等師菡反應,為首那位中年男人忽的輪起拳頭便朝著師菡砸了過來。
「師大小姐,得罪了!」
中年男人的招式,與白日裡在蕭澈身邊時截然不同。
路子偏野。
想必平日裡是有意混淆視聽,方便行事。
師菡從容應對。
「壯士上來便用殺招,從前做過殺手?」
壯漢眼神兒微微一變,繼續加快手上的攻勢。
「師大小姐慧眼,屬下得罪了!」
說話間,中年男人不動聲色的轉換攻勢,勁兒採取近身搏鬥!
殺手近身,並非好事兒。
師菡也不退讓,任由男人的手朝著她的胳膊掐來,她猛地用力撞了過去,拼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勁兒,毫不客氣。
中年男人臉色一變,急忙後退。
師菡揚唇一笑,冷聲道:「若是上了戰場,壯士切記,不要心生退意!」
她順勢收回即將卡上中年男人脖子的手,後退兩步,朝著中年男人抱拳,「得罪了。」
中年男人似是反應了一下,隨後抬起頭,看向師菡的眼神兒頓時順眼不少,語氣也恭敬許多,一字一句道:「謹記王妃教導!」
霎時間,師菡鬧了個臉紅。
她乾咳一聲,「不,不客氣。」
見狀,中年男人身後其他的探子也紛紛笑了起來,不過看向師菡的眼神兒,都柔和不少,整齊劃一的抱拳,客氣道:「王妃!」
師菡哭笑不得:「今日叫了王妃,你們虧了。」
「今日出來匆忙,忘了給諸位準備紅包了。」
一聽師菡這話眾人鬨笑一堂。
中年男人主動開口,「屬下王大壯,景王府麾下原鳳屠軍驃騎營前鋒。」
王大壯…
師菡笑笑,點點頭,走到王大壯身前,「將軍辛苦了。此番將軍與諸位凱旋,接風洗塵之事,三日後便能備好,屆時,再送諸位禮物。」
王大壯看了看小王爺,見小王爺並無異議,這才憨厚的點點頭,「多謝王妃。」
蕭澈雙腿已廢,王大壯也已經暴露身份,不宜在留在大雍。
所以喻閻淵將人撤了回來。大雍使臣尚未離京,王大壯等人即便恢復身份,也還需低調行事。
師菡和喻閻淵並未在私宅里逗留太久,便打道回府。
而同時,王大壯還特意拿了一本書,交給師菡。
說是請師菡轉交一位故人。
喻閻淵看了眼師菡手中的書,不禁搖頭,笑道:「當年救下他的時候,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如今,長進不少。」
師菡跟著點點頭,「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更何況,他在大雍這麼多年,身邊群狼環伺,他自然得多些底氣,才能順利完成蟄伏任務。」
她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書,一臉茫然:「只是,他既然是送給故人書,怎麼偏偏送一本如此苦澀難懂的?」
聞言,喻閻淵忽然低低的笑出聲來。
師菡一臉莫名,「你笑什麼?」
「我笑,他一個八尺壯漢,竟也學會了這些文縐縐的情話。」
「情話?」
師菡盯著手裡的書仔細看了又看,「這不是一本拳譜麼?」
喻閻淵剛才簡單的翻了一遍,此時聞言,不由得搖頭好笑:「武將的心思,自然比不上那些文人墨客,酸溜溜的。」
「這本書,大概是他此前攢了幾年的俸祿,才買下來的。」
「當初他離京孤身前往大雍,什麼都沒帶,只有這本拳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