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縱使喻閻淵什麼都沒說,可師菡依舊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意圖。
喻閻淵回過頭,意味深長的朝著衛翡之使了個眼色,緊接著,也不知道為何,衛翡之忽的抄起桌子上的紫水晶棋盤朝著地面砸去。
『嘩啦』一聲,紫色水晶碎了滿地。眾人尚未來得及心疼,衛翡之為首的紈絝們,忽的一擁而上,將武學堂眾人團團圍住,步步緊逼道:
「你們國子監了不起麼?」
「也不好生瞧瞧,這是什麼地方,也敢撒野!」
「我去你的!什麼國子監,什麼武學堂,我看你們就是一群井底之蛙!」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武學堂眾人,頓時來了脾氣。
白落擼起袖子,抄起自家兄長的長纓槍便朝著那群挑事兒的紈絝,「你滿口胡說什麼!」
「說我們井底之蛙?你們一群不學無術之輩,有什麼資格嘲諷我們?」
「兄弟們,上!」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老娘今天打死他們!」
說著,白落拎起槍便朝著說話的那紈絝追殺出去。
兩人一路見樹砍樹,一路衝出景王府。
王府外暗處,各家探子正神情嚴肅的盯緊著王府內的情形,冷不丁的,一道俏麗的身影提著一支槍忽的出現在眼前,探子尚未反應過來,之間白落手起槍落,一邊敲暈了探子,一邊還不忘鄙視跟在自己身後對付另一家眼線的紈絝。
「跟老娘作對,老娘讓你活不到明天!」
紈絝嘴角一抽,「你家兄長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儒將了,怎麼你跟他差別這麼大?」
白落翻了個白眼,「用不著你管!」
這兩人身後,陸續有紈絝打鬧著衝出來,什麼扶垠琴,什麼珊瑚樹,亂七八糟的砸了一地。
王府四周的探子面面相覷,然後紛紛撤回一些人回去稟報情況。
而他們剛一動,就被察覺。
武學堂眾人和眾紈絝們對視一眼,故作爭執,實則不動聲色的朝著那些人靠近,然後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人解決在搖籃里。
其他人在院子內,不是吵嚷便是如同白落一般直接動手。
然而,身為主人家的喻閻淵和師菡,卻不知何時,沒了蹤跡。
天色尚早,京城街頭人來人往。兩道身影不動聲色的融入人群,然後朝著弘文館而去。
此刻的弘文館內外,圍滿了侍衛。
大抵是因為蕭澈遇刺,所以把守的格外嚴格。
然而,縱使如此,這兩人也輕而易舉的避開巡邏和守衛,翻身躍進了弘文館內。
這兩人,正是本該在景王府坐鎮的師菡和喻閻淵。
第397章 廢他雙腿!
「鬧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來看一眼蕭澈?」
師菡黑衣蒙面,身上還特意配了大雍武士的佩刀。不過經過處理,若不是大雍國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喻閻淵手裡把玩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翡翠珠子,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輕嗤道:「看他?」
「一副山里棺材想成精的臉,有什麼可看的。」
正說話間,只見院子內,一位大雍使臣模樣的男人走進蕭澈的屋子。
男人進去後,屋外把守的人紛紛退出院子,守在院子外。
師菡和喻閻淵二人屏氣凝神,隱身在房樑上,靜靜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殿下,微臣來給殿下換藥了。」
中年男人聲音恭敬,不卑不亢。
他說完,屋內似乎有人動了一下。
接下來的一幕,讓師菡震驚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屋內,蕭澈從床上緩緩坐起身,胳膊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哪裡有半分遇刺的模樣!
「有意思,大雍國的人,看來腦子裡也不都是肥腸。」
喻閻淵似乎並不意外,壓低了聲音說道。
師菡震驚的並不是蕭澈沒受傷。
她震驚的是,這個大雍使臣,她覺得眼熟!!
這個人,如果她沒記錯,前世她曾見過!
說起來,這人和翠姨娘還有些淵源!
只是前世她忙於東征西戰,對這人印象不深。
可,這人為何會在蕭澈身邊?
師菡沉吟片刻,問道:「蕭澈假裝遇刺,難道還有別的打算?」
「聰明。」
喻閻淵點了點師菡的腦袋,解釋道:「他入京之前,就已經跟京城的一些官員取得聯繫。只是沒想到,入京之後,老皇帝看他跟看門狗似的嚴厲,想必他也是著急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聽這話,師菡愣住,「朝中還有大臣膽子這麼大?這可是叛國欺君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