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又算什麼?
見身邊的宮人跟傻子似的,任由周嬤嬤出言不遜,一動不動,辰妃氣急敗壞,「一群廢物!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她給我拖出去!」
「是!」
辰妃一動怒,宮人們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就要去將周嬤嬤拖出去。
可不等他們碰到周嬤嬤,就被周嬤嬤一震袖子,揮開幾步。
「又不是多大的事兒,辰妃娘娘不必如此大動干戈,到時候引來陛下盤問,怕是娘娘更不好交代!」
「你!」
「另外,奴婢身份卑賤沒錯,原本不該前來放肆,可長公主殿下得知師大小姐在宮裡出事兒,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搬出長公主,辰妃臉色瞬間慘白。
連皇帝都忌憚三分的長公主,更別說她區區一個妃子了。
想到這兒,辰妃不得不抬起手,「下去吧。」
宮人們停下動作,應聲喏了一聲,轉身退下。
辰妃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周嬤嬤,「不知長公主派嬤嬤前來,所為何事?」
哪怕心中恨意滔天,可面上卻不能顯露分毫。
周嬤嬤這才冷聲道:「敢問這藥,是辰妃娘娘給國公府二小姐的?」
辰妃一聽這話,登時眸子瞪大,「怎麼可能!本宮好端端的為何要給師嫣這瓶藥去害人!」
「奴婢並未說,這是害人的藥啊,娘娘怎麼知曉?」
周嬤嬤一字一句,語氣溫和,沒有半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可辰妃卻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我…這種栽贓陷害的手段本宮見多了,自是知曉能讓嬤嬤親自來興師問罪的,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辰妃理直氣壯的狡辯,反正這瓷瓶里的藥也是外面的東西,即便是查,也查不到她頭上,再者…「本宮上次設宴時,就看出來,國公府的二小姐與嫡女師菡不對付,焉知不是她故意所為,嫁禍本宮。」
周嬤嬤眼底滿是鄙夷。
就這腦子,要不是當今皇后無心搭理,她怕是一個子兒都生不出來,更別提還能將三皇子養到這麼大。
周嬤嬤不咸不淡的冷笑,「辰妃娘娘不必在我跟前說這些唬人的話!奴婢既然能找過來,自然不是空口無憑。奴婢是個粗人,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不過有句話,奴婢還是要說。」
辰妃咽了口口水,倒吸了口冷氣看向周嬤嬤。
「長公主既然將奴婢賞給師大小姐,那奴婢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護著大小姐周全。辰妃娘娘無論做什麼,還是多想一想三皇子吧,可別因為您,連累了三皇子,得不償失。」
一句話,瞬間,辰妃像是被人抽去了渾身的力氣一般,整個人頹然的跌倒在地。
不能因為她,牽連了皇兒…
周嬤嬤說完這番話,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離開,全然不理會身後辰妃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而此時,偏殿內,各方前來探病的人都被堵在殿外。後來見各宮裡來打探情況的人實在太多,皇后便以自己喜靜為由,將那些人都打發出去。
這樣一來,偏殿這才消停下來。
周嬤嬤回來的時候,師菡正在挑選衣裳。
都是一些專程改小了的男裝,也看不出是什麼料子,穿上之後,頗有一股世家風流公子哥兒的氣度。
「小姐故意鬧出這麼一出,這是打算做什麼去?」
周嬤嬤今日收到消息時,火急火燎的就進了宮,生怕師菡受了半分委屈。
此刻她雖然半句都不曾提及師菡脖子上的疹子這件事,可她腳下卻徑直的朝著師菡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掀開師菡的幕籬,只一眼,便鬆了口氣。
師菡忍著笑,撒嬌道:「嬤嬤放心,這些都是春榮畫上去的,專門嚇唬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也好給我爭取點時間。」
「大小姐要出宮?」周嬤嬤一聽,頓時挑起眉頭,有些不解的看向師菡。
這個時候,出宮做什麼?
反正在國公府修養也是養,在皇宮修養也是養,更何況還有皇后娘娘明里暗裡的護著,按理說,好像也沒什麼要緊事需要師大小姐去忙活啊!
師菡點點頭,「辰妃讓師嫣故意給我下藥,我就順水推舟,假裝中計,這樣借著養病為由,閉門不見客,我再出宮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師菡這個主意,也跟皇后透露過,自然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周嬤嬤連忙上前利索的幫忙,一邊道:「大小姐出宮可是有要緊事兒?可需要奴婢通知小王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