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歪著腦袋想了想,攤攤手,「我想不到。」
「哎…」喻閻淵嘆了口氣,笑著看向師菡,低聲道:「你這座別院旁邊的宅子,便是我購買的私邸,今早有人來通傳說瞧見你了,我便尋思著,來竄個門。」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在這兒買宅子了?」師菡心下好笑,此地雖然是王公貴族聚集地,但同時也是文臣聚集之地。朝堂之上,除卻文武分流之外,就算是選擇府邸,也都是會有派系之人。
想來景小王爺一介紈絝,本就為那些文臣所不容,唾沫星子都能飛上天,如今還羊入狼群,在這地方買宅子…
師菡扶額嘆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倒是喻閻淵,理所當然道:「當時得知小舅舅在此地買宅子,且格局裝潢都不像是他自己要住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必是為你準備的。索性買下這處宅子,若是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也至少,能夠多看你幾眼。再者,如果龍王顯靈,讓我能得償所願,娶妻,我也是很方便的。」
師菡嘴角隱隱一抽,不得不說,喻閻淵這算盤,打的是真不錯。她忍著笑,無奈道:「那你就沒想過,這宅子裡萬一住的不是我怎麼辦?」
「不是你?那就空著,來日衛翡之要是被趕出家門,也不至於露宿街頭。」
喻閻淵幽幽說完,然後捏了捏師菡的鼻子,柔聲道:「如意坊新上了一齣戲,尚未登台演過,今日正好帶你們先去瞧瞧。」
少年明眸皓齒,臉往她跟前一湊,那雙眸子裡便只剩下師菡一人。天地間的一起仿佛瞬間不復存在。有師菡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地。
饒是許多年後,縱然那人已經是天下人敬仰的戰神,師菡的腦海中,依舊是少年今日的模樣。
師菡去更衣洗漱,不多時,穿了身藍色的錦袍出來,不知為何,這兩人站在一塊,莫名的就有種新婚燕爾的小夫妻的感覺。
一行人直奔如意坊。
「凌兒呢?」路上,喻閻淵光明正大的拉著師菡,不過好在袖子寬大遮掩,加上街頭人來人往,倒是沒有什麼人關注。
喻閻淵扯起嘴角,笑道:「我讓刀一帶著她在城內溜達,待開戲的時候再帶她過去。」
師菡越想越覺得不對,再回頭一看,發現春榮冬杏也不知什麼時候沒了人影,此刻師大小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哭笑不得的嗔了喻閻淵一眼,「你就這麼把人都支走了?」
「這可不是支走,這叫投其所好。」
春榮喜歡吃,冬杏對武學研究痴迷,一出門,兩人分別被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小王爺陪在自家小姐身邊,她們做丫鬟的,自然要懂事,於是自覺的躲的遠了些。
兩人一路往前走,因樣貌氣質實在出眾,不自覺的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尤其是喻閻淵,景小王爺每每出行,不是香車寶馬,便是敲鑼打鼓,少有這般安靜的走在街上的時候。
眾人正好奇今日小王爺怎麼轉了性,再一看小王爺身側之人,頓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師大小姐在這兒,小王爺自然要收斂些啊。
師菡倒是沒注意那些人的視線,只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意坊是你的地盤,那之前的清封和醉越不會也是你的人吧?」
可不應該啊,如果是喻閻淵的人,也不至於被欺負的那麼慘。
誰知師菡念頭剛起,就聽喻閻淵一五一十道:「明面上,他們和如意坊的編書先生都是三皇子的人沒錯。不過如意坊開門做生意,三皇子當得他們的靠山,我就當得他們的主子。」
師菡突然想起自己當時離京時給辰妃和夜翊晨設的套,要是清封醉越身後無人依靠,怕是也不敢接這事兒吧。
說來說去,其實無形之中,喻閻淵一直都在護著她。
師菡點點頭,「三皇子城府極深,且羅家根基尤深,此前接連讓他吃虧,怕是他不會善罷甘休。」
雖是大街之上,師菡說話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喻閻淵聽見,可旁人在這嘈雜的環境中,要想聽見些什麼東西,反倒是不容易。
喻閻淵扯起嘴角,無所謂道:「夜翊晨野心勃勃,急於立功拉攏朝臣,他若是不知好歹,那就給她找點事兒忙活忙活。」
說到這兒,喻閻淵突然道:「你說要不讓他去南疆跑一趟?這一來一回,大概年後他才能趕回京。」
「南疆?此時去南疆做什麼?」
幾個月前南疆才安穩,這不久前白鶴風才回京城,現在把夜翊晨這個皇子打發過去,喝冷風麼?
喻閻淵神秘一笑,「南疆年節之際,正是各處官吏走動最多的時候,他要是想儘快拉攏武將,年節倒是個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