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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混帳!你既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如此對我,活膩了不成!」

「放了我!有種你放了我!」

夜翊晨身為皇子,外放時頗有些功績不錯,可那不都仰仗著自己皇子的這層身份?可眼前這人,分明就不在乎他的身份,說白了,就是不把他當棵蔥。

喻閻淵將麻袋掛在牆頭,這才拍拍手,回頭看向師菡,展顏一笑,道:「既然他不說,也無妨,咱們走吧。」

師菡深深地看了喻閻淵一眼,故意加重了嗓音,「嗯。」

一聽他們要走,夜翊晨一咬牙,沒好氣道:「我說!我說!那人被滅口了,屍體在何處我當真不知曉,但是此事並非我一人所為,我勸你們就此收手,幕後之人是你們得罪不起的!」

天底下,不能得罪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當今天子。

聞言,師菡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還有一塊特質的筆,裡面用的是古墨磨成一根不粗不細的芯兒,可隨身攜帶,十分好用。只是價值不菲便是了。

師菡在紙上將剛才夜翊晨說的話整理出來,然後對喻閻淵道:「讓他簽字畫押吧。」

隨著師菡話音落下,喻閻淵手指一彈,一顆小石子飛了出去,割斷了吊著麻袋的繩子,只聽『砰』的一聲,夜翊晨砸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聲。

麻袋的繩子鬆開,夜翊晨慘白著臉從麻袋裡爬出來,剛探出腦袋,頓時臉色再次慘白。

麻袋外,少年一襲紅衣,容顏依舊,譏諷的笑望著自己,烏雲罩頂,氣氛格外詭異。對視片刻後,夜翊晨終於反應過來,一聲尖叫,還沒喊出口那個名字,便覺得脖子一疼,他整個人就又暈了過去。

某小王爺淡定的抓起他的手指割破,然後在帕子上畫押了。

師菡哭笑不得,無奈道:「你就這麼把人打暈了,還要扛回去?」

喻閻淵站起身,嘴角滑過一絲笑意,淡淡道:「不需要,自有人會找到這裡。」

師菡點點頭,心下瞭然。想必不是喻閻淵給他們留下了線索,就是暗中安排好了。兩人拿了夜翊晨的認罪書,以師菡的文采,即便是一封小小的認罪書,也被她寫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慘案氣息。堂堂景王府,在小王爺遇害之後,竟被當今皇室父子算計,可嘆可嘆啊。

抬起頭看了眼不早的天色,喻閻淵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舍道:「本還想再跟你多呆片刻,如今看來…」

話還沒說完,師菡直接握住他的手,拉著他直接往外走去。

「那就走回景王府。」

師菡笑著開口,神情溫柔。她向來直接,想什麼就做什麼。此刻別管是天王老子攔路,她想和喻閻淵多待一會兒,就無人能阻攔。

喻閻淵忍著笑搖頭,化被動為主動,不動聲色的走到師菡身側,替她擋住側面吹來的寒風。

長街上空無一人,白層層捲起,帘子似的被吹到半空讓,而後散開。

清冷的夜,連打更人都免不得想要偷懶,更別說是其他的路人了。於是整條長街,仿佛被他們兩人承包了一樣,對影各成雙。

師菡與喻閻淵十指交握,忽然笑了起來。

喻閻淵側過頭,神情溫柔道:「怎麼了?」

「我在想,若是你被人看到,咱們該怎麼應付。」

畢竟景小王爺在外人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聞言,喻閻淵扯起嘴角,淡定道:「無論被誰看見,該害怕的都不是我們。你說是吧?」

師菡嘴角隱隱一抽,哭笑不得。「難怪你故意讓夜翊晨看見你的模樣,就是為了故意嚇唬他?」

詐死這一招,損是損了點,但能讓人看清許多平日裡看不見的東西。就好比今日的景王府。

喻閻淵笑著點點頭,「也不全是。有句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即便他今日見到我,也不敢張揚出去。」

世人只覺得小王爺玩世不恭,沒個正經,可殊不知,這樣的人心思此時最難猜。

師菡嘆了口氣,感慨道:「你覺得他會就這麼吃個啞巴虧?」

「皇室中人向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又怎會讓自己吃虧?」喻閻淵說著,忽的冷笑一聲,整個靖州之事,也算是徹底的撕開了和老皇帝之間的這層窗戶紙。

什麼皇帝陛下對景王府恩寵盛隆,可笑!

一聽喻閻淵這話,師菡也跟著皺起眉,「以你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會如何反擊?」

前世師菡跟皇室這群人打過的交到不多,比起喻閻淵,她對這對皇室父子的了解還真不算多。喻閻淵想了想,道:「他們沒機會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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