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師菡兩眼,低聲試探道:「菡丫頭,我聽聞昨日武伯侯府家的公子,出事了?」
師菡抬眸,對上師德緊張的眼神兒,笑了下,點頭道:「有這麼個事兒。」
師德一開口,她就知道師德要問什麼了。左不過是關於秦若若。前些日子寧州那些賊匪被送進刑部大牢,秦若若作為幕後主使一直下落不明,師德每天還往刑部跑,鬧的刑部尚書苦不堪言,頭髮都掉了一大把。結果昨天得來全不費工夫,刑部尚書立馬將秦若若抓捕歸案。
師菡響起昨日喻閻淵跟自己說的關於秦若若被批是鳳命一說,心中不禁想笑。看來,這一說還真是把師德給糊弄住了啊。
就在這時,師德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若若那孩子,當初我本是看她孤苦無依,這才存了收她為義女的心思,沒想到,她居然犯下這麼多的錯事!」
師德說的痛徹心扉,一臉懺悔的模樣。
聞言,師菡勾唇笑了笑,道:「是麼?我還以為,秦若若是父親遺失在外的私生女呢。」
「胡說八道!」師德神色一變,立馬矢口否認。
他視線掠過師嫣兒等人,然後扭過頭看向師菡,解釋道:「這怎麼可能!菡兒,外面的謠言,你切莫輕信啊。」
師菡笑笑,假裝聽從了他的話,然後看了師德一眼,直奔主題道:「三妹妹說,父親找我是想跟我商量母親生辰如何安排的事兒,不過此時看來,今日家宴不是為了母親,是為了一個外人嗎?」
這個小孽障!
師德心下咯噔一沉,他都把姿態放的這麼低了,沒想到師菡完全不按照他的話頭走,他按捺住心下的煩躁,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訕笑道:「自然,自然是為了你母親的事。為父的意思是,不如請高僧來府里做一場法事,你國子監公務繁忙,為父也知道,不過這事兒是為了你母親,你看這幾日,不如你就在府里好好的籌備這事兒,你看如何?」
師菡挑眉,扯了扯唇角,「籌備的事兒,菡兒自然義不容辭。不過,我在帝師府住的挺好,且外祖父也該回京了,我就等外祖父回京之後,再考慮回國公府的事兒吧。」「大姐姐,你還分得清到底哪裡是你的家嗎?帝師府就算再親,你也是個外人,只有國公府,才是你最終的依靠!難不成你還要父親八抬大轎的去請你嗎?」
師嫣挨了打,心裡不痛快,此時看師菡這副油鹽不進的姿態更是氣憤,忍不住的便斥責出聲。
翠姨娘本想攔著她,可惜她哪裡攔得住師嫣這張嘴?
師菡回眸,笑著看了師嫣一眼,「我與父親說話,幾時輪得到你插嘴了?」
「我!師菡,你別欺負人!」
師菡歪著腦袋,輕蔑一笑,「你別找打。」
她這話一出,整張桌子上的人都愣住了。誰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師菡此時壓抑的怒氣。師德這幾日被同僚戳著脊梁骨,別提多難受了。
更有人說,他為了一個義女,將親生女兒趕出家門。
還有人說,是因為師德偏袒義女,傷了嫡女的心,師菡這才離家出走。
其實,事實也大概如此。可師德哪裡受得住這些言論!尤其是,帝師的門生占了大半個朝堂。他此刻是腹背受敵,一邊想盡辦法想試試秦若若那邊還有沒有解決辦法,一邊又想著法子的得先把師菡騙回來。
況且,秦若若的事兒,只要師菡去說一聲不追究了,就能皆大歡喜。
這也是師德今日主動提及顧氏生辰的一個目的。
可誰承想,師嫣這個不成器的,再三的激怒師菡!
這一桌飯,師菡註定是吃不下去了。師德清了清嗓子,趕緊打圓場,道:「夠了!你們都給我滾回去,少在這兒礙眼!」
師嫣縱然心有不悅,可讓她跟師菡在一起,她就如坐針氈,渾身難受,師德一開口,她立馬頭也不回的走了。
倒是如夫人和師珍兒,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退下。
轉眼的功夫,亭子內,就只剩下師菡和師德父女兩人。
師德幾次想找話題跟師菡拉近感情,可一觸及師菡那雙冰冷的眸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一陣發虛。
無奈,師德只得捻起一塊紅豆糕遞給師菡,嘆氣道:「你幼時,最愛吃紅豆糕了。我記得你母親懷著你的時候,也最愛吃這個,那時候每天吃,可你出生之後,她就不愛吃了。」
提及顧氏,師德的眸子算不上多溫柔,但臉上的神情倒是自然了不少。師菡不知道這個她應該稱呼為父親的男人對自己母親的真心有多少,但顧氏對他,是真心愛到了骨子裡吧。
想到這兒,師菡情不自禁的接過紅豆糕,那撲鼻的香味兒飄進鼻中,師菡睫毛微微顫動,嘴角微不可查的彎了彎,抬頭看向師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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