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閻淵長嘆一口氣,雙手背在身後,目光落在高良身上,「方才,高將軍不是說私自屯兵是奉本王的命令麼?還有什麼,私人印鑑為證?怎麼,現在又是你自己乾的蠢事了?」
「我…」
不等高良開口,師菡打斷他的話,鄙夷道:「區區一枚私人印鑑,你想要多少,我便能給你造出多少。至於親筆信,天下能人異士眾多,模仿個字跡而已,隨口抓個算命瞎子,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真假難辨。這些都不是難事兒,只是高將軍這番心思,實在是歹毒啊。」
「你閉嘴!」高良像是吃了炸藥似的,或許,也是因為被師菡拆穿,於是顯得格外暴躁。他面目猙獰,恨不得吃人似的瞪著師菡,話音剛落,只覺得胸口猛地一疼,像是被人狠狠的拍了一掌。他一張口,『哇』的一聲,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如同一條死蟲似的趴在地上。
眾人只以為他是氣急攻心,因此也並未多注意。
然而,眾人沒看見的是,景小王爺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手心裡,還有一枚幽綠色的珠子。他視線掃過高良時,充滿警告意味。
高良已然是開不了口了,不過一個私自屯兵和構陷景王府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夜斐然直起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領,忽的開口道:「父皇,高家有錯在先,可舉兵謀逆之事,高家決然不敢做。」
師菡和喻閻淵紛紛看向夜斐然,倒是沒想到,這時候開口的竟是夜斐然。
喻閻淵臉色微變,冷冷的看向夜斐然。
老皇帝捋著鬍子,點點頭,道:「高家,的確沒這個膽子!」
他說著,再度看向喻閻淵。
喻閻淵無語,攤攤手,不置一詞。
反倒是夜斐然,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站起身扭頭道:「即便屯兵之事與你無關,謀逆之事,乃景王府舊部,岷州刺史王弼所為,若不是景王府授意,那麼,景王府也有管教不言之責!小王爺,你認還是不認?」
喻閻淵扯了扯嘴角,搖搖頭,「王弼與本王是故交不錯,可他遠在岷州,且效忠的是陛下,又不是我景王府,你說的這兩點,我為何要認?」
「這麼說來,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了?」
夜斐然拍拍手,忽的道:「來人,將王弼帶上來!」
老皇帝並未阻攔,殿門外,一道嘶啞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小王爺,你好狠的心啊!你怎能如此陷害屬下啊!是您親自交代讓屬下舉事的,如今為何又要賴在屬下身上啊!」
師菡的心猛地沉入谷底,如若她沒猜錯的話,來人應該是,景王府舊部,王弼。
喻閻淵沉下臉,難得的有了幾分嚴肅之色。
夜斐然得意的勾起唇,轉身朝著老皇帝行禮道:「父皇,喻閻淵大逆不道,行此謀逆之事,若非高將軍及時逃出岷州投降揭發此事,只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啊。兒臣請求父皇,嚴懲喻閻淵,以示天子之威!」
第231章 父皇,你就沒錯嗎?
「呵,」夜斐然話音未落,師菡便是一聲譏笑,冷聲道:「屯養私兵誣陷人的,一句只為庇護七殿下,在殿下眼裡便仿若無罪。自從謀逆就沒露過面的一個刺史,剛一露面,就一口咬死是景王爺所為。微臣見識淺薄,還是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事兒,真是大開眼界。」
她語氣平靜,卻一字一句都將夜斐然方才的話懟的一無是處。
「你給我閉嘴!」師德眼看著王弼出來指認喻閻淵,心知此事再無迴旋餘地,當即一聲厲喝,止住師菡的話,「王弼區區岷州刺史,若無人指使,他怎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兒!你莫要被豬油蒙了心,滿口胡話!」
說著,師德就要動手去拉師菡,誰知師菡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手,扭頭冷冷看去,那視線,瞬間將師德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其他朝臣武將見王弼指認喻閻淵,心中紛紛感慨:沒想到,景王府的氣數,竟然要止於此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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