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除了坐著的師菡和地上趴著的秦若若外,其他人皆站著。就連師老夫人,也只能憤憤不平的瞪著安然坐在凳子上的師菡,臉色鐵青。她的一雙腿腳早就站酸了,可景小王爺竟把凳子給了師菡!師菡那個忤逆不孝的,也不知恭順祖母,自己坐了不說,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越想,師老夫人越是氣憤,一邊發泄似的錘著酸痛的腿,胸口堵了一團火,恨不能燒了這片不祥的林子!
太守雖愚昧,卻也知道在場眾人,雖然都尊貴,可只有景小王爺是不好得罪的。於是他連忙擺起官威,抖抖袖子,「把賊首帶上來!」
夜斐然縱然是皇子,卻無官無職,來寧州也只是奉命賀喜,如今寧州太守辦案,他自然是沒理由和權利干涉的。於是,那些被他的人看著的癩子臉就被太守的人給拎了過來。
還沒開口,便聽見喻閻淵戲謔的聲音傳來,「這麼丑的賊,不打何為?」
癩子臉一聽,頓時都要哭了!又,又要挨打?
太守更是一臉懵,還沒問這就打?而且您不是說不干涉清官斷案麼?
可偏生喻閻淵擺出一副本王不干涉你斷案,但是此人貌丑,影響本王心情了,你不打我就動手了的架勢,太守無奈,只得一揮手,一聲喝下:「給我打!」
『啪啪』的板子聲傳來,身後一群被塞著嘴的賊匪面面相覷,神色大變。
這些官差打板子沒個油水,那都是不知輕重的,他們這種,落到這些人手上,能保住半條命就不錯了。
太守倒是想一次性把這些人打死了了事,誰知,正打的半死不活的時候,喻閻淵忽的抬起手,示意他停下。
太守不得不示意手下停下。
他走到癩子臉跟前,「說!你…」
「回來。」
喻閻淵打斷他的話,一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道:「不必管那個。」
「啊?」
不管是幾個意思?
他正納悶著,就聽喻閻淵一邊翻動烤上的半成品乳豬,一邊道:「剩下的賊匪,一炷香的功夫,誰招的東西多,就能活命。招認最少的,或是重複的,亂棍打死做化肥吧。」
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癩子臉正要暈過去,聽到喻閻淵這話,險些氣的醒過來,迷迷糊糊中,還給憋出卑鄙二字送給景小王爺。
這無恥之徒啊…
他直接跳過自己不問,便是先將賊匪的畏懼心吊起來,然後又通過先招先保命的手段,強行逼迫他們每個人都得招人。畢竟性命面前,哪裡還有什麼道義可言?
果不其然,喻閻淵這話一出,饒是他一句話都沒問,那群賊匪也已經七言八語的招認起來。
喻閻淵不動聲色的朝著刀一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紙筆,居然一一給眾人寫下認罪書,畫押認罪!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那人只說讓我們在這兒等著,那人自己會過來,到時候我們只需要把人纏住就行。」
「給我們錢財的,是個,是個丑婆子!聲音沙啞的跟老鴉似的!」
「我們就看見地上躺著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我們就把她當成那什麼的女人了,誰知道…」
…
太守驚呆了,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見過審案子最快的一次!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今日之案的脈絡就清晰了。
此時此刻,所有的矛頭直指秦若若。
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秦若若身上,像是一張巨大的網,讓她無恥客套。
她絕望的笑了起來,臉上尚有未曾褪去的淚痕,笑聲迴蕩在黑黢黢的樹林裡,悽厲而詭異。
等笑夠了,她猛地往地上淬了一口痰,譏諷的望著師菡,一字一句道:「沒錯,是我謀劃的要害你,可是師菡,師大小姐,你知道是誰指使我這麼幹的嗎?」
霎時間,氣氛陡然沉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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