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日,就是南境易幟之日!南境主帥,從今往後,就是我了!」為首那人得意的勾起嘴角,信步朝著帳篷走去,身側跟著的,正是楊明。
他滿意的看了眼帳前的情形,得意道:「這次你做的不錯,若是沒有你裡應外合,本將軍還真沒把握呢!」
楊明訕訕的點了點頭,恭敬道;「您說笑了,都是應該的。」
說著,楊明在帳篷外一米外停了下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對楊明的懂事兒,那人很是滿意。他拍了拍楊明的肩膀,掀開帳篷走了進去,頭也不抬的便開口道:「白鶴風,你的死期到了!」
豈料話剛說完,還沒看清眼前是誰,只覺得胸口一痛,他整個人就被踹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出了帳子。
「蠢貨!造反都造不出新花樣!你腦子是被門夾了嗎?」
那人捂著胸口一句罵娘還沒罵出來,聽見聲音的瞬間,整個人都涼了。
第156章 可有誰不服
他白衣勝雪,手上把玩著一把摺扇,大喇喇的翹著腿兒坐在營帳正中央,如一樽好看的玉人成精——正是,京城景王府小王爺,喻閻淵。
要不是那人胸口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他怕是做夢都不敢相信,信上說半路被截殺的小王爺,竟會毫髮無傷的出現在南境!
這怎麼可能!
他猶豫了下,忍者胸前的劇痛,忙掀開營帳進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一片灰敗,「小王爺,您,您怎麼來了?」
『嘩啦』一聲,喻閻淵打開摺扇,漫不經心的搖了起來,譏諷道:「狗膽包天的東西,一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想翻了南境的天嗎!」
那人胸口的一口氣兒仿佛卸了似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他忙辯解道:「小王爺,白鶴風貪污軍餉,弟兄們實在是沒有活路了,末將這麼做,都是為了兄弟們能有口飯吃啊。再者,白鶴風掌管南境一日,軍權,就回不到小王爺手裡!末將不甘心,才順勢而為!」
而此時,營帳外方才還大殺四方的黑衣將士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脖子上,都架著一把刀。刀一面無表情的將長劍架在為首的將士脖頸上,眸中怒火滔天。
營帳內,喻閻淵撐著腦袋,聞言一聲冷笑,道:「如此說來,我還需要謝謝你了,高,將,軍!」
高將軍三個字從喻閻淵嘴裡說出來,平平淡淡,卻無端的讓人心下一沉,只覺得好像被人拎在懸崖邊上,只要他一鬆手,便會粉身碎骨一般。
男人瞳孔猛地一縮,臉色一白,急忙跪在地上,「小王爺,末將都是為了您!都是為了您才出此下策!當年王爺王妃雙雙亡故,景王府軍權旁落,如今正是奪回來的好機會啊…」
不等他說完,喻閻淵忽的起身,身形一閃,手上摺扇左右開弓,只聽『啪啪』兩聲,那人臉上瞬間通紅,不等他捂住臉,小王爺摺扇『啪』的一聲狠狠的敲在她的腦袋上,打開的摺扇也順勢合上,而那人,卻已經眼冒金星,兩顆眼珠子直翻。
打完人,小王爺滿臉嫌棄的將摺扇丟在地上,鄙夷道:「本王的扇子髒了,聽聞你高家祖墳里曾隨葬過一把名扇,不如去刨了拿來孝敬本王?」
一聽這話,那人一個機靈,猛地抖了抖身子,回過神來。
「小王爺,高家…您說的是岷州的高家?末將跟岷州高家毫無關係,小王爺明鑑!」
他眼神兒閃躲,明顯的心虛。
這話一出,喻閻淵忽的低低的笑了起來,他越是笑,那人就越是緊張。岷州高家,乃是七皇子的母族!
等笑夠了,他臉上笑意一頓,忽的勾起唇角,雲淡風輕道:「哦?原來,不是你家祖墳呀?」
那人垂下頭,兩邊臉頰和腦袋頂上抽抽的疼,可他面不改色,認真道:「末將雖然姓高,卻並非出自岷州。況且,末將跟隨景王爺十幾年,早已將自己的性命託付王爺。如今王爺不在,末將自是一切為小王爺考慮!」
他說的情真意切,喻閻淵親自跑南境這一趟,原因也在於此。白鶴風傷重,南境無人鎮壓,邊陲之地,各族勢力盤織交錯,並不好對付。況且,軍內因軍餉一事早有矛盾,若是有心之人趁機起事,到最後,南境將一發不可收拾!
可喻閻淵做夢都沒想到,起事之人,竟是他父親麾下的舊部!
他扯起嘴角,微微抬了抬手。
瞬間,帳子被暗衛從兩側掀開,帳外的夜色,漆黑如墨,暗衛們手持火把,與將士們站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盯著營帳內。
喻閻淵緩緩起身,雙手負在身後走了出來。頭頂銀月光芒萬丈,他站在萬人中央,一襲白衣染上月華,仿佛傳了一身鎧甲。
「景王府舊部高威以下犯上,作亂未果,本王以景王府之名,除叛將,諸位可有異議?」
他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將門之子,向來如此。
話音剛落,四面八方,震耳欲聾的傳來一聲高呼:「好!」
高威慌了,急忙道:「小王爺!您不能殺末將!末將是您的人,您這麼做,會寒了多少舊部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