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對峙,可師菡看他們的架勢,儼然已經把她當做那個兇手了。
眼看著嬤嬤臉色泛白,大夫人急忙道:「對對對,都是自家人,先鬆手,有話好說。」
「抱歉,我一向喜歡有話先說明白,再鬆手。」
話落,她忽的抬腳在嬤嬤腿彎上狠狠一踹,瞬間,那嬤嬤整個人撲倒在地,下巴磕在清灰的地面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疼的那嬤嬤齜牙咧嘴。
這國公府的嫡女,果真是個兇悍的啊!將來怎麼嫁的出去喲!
大夫人被師菡的這一番操作嚇了一跳,原本還想興師問罪的,此時氣勢弱了下來,敢怒不敢言的瞪著師菡。
師菡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滑過,忽的落在秦若若身上,她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既是給你買的衣裳,為何會在嘉兒這裡?」
秦若若垂下眼帘,低聲道:「今日我來探望嘉兒,她見我穿著這一身衣裳,心生歡喜,便想試試。可嘉兒穿上後不久,突然就開始血流不止。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不知道這件衣裳有問題,若我有心陷害嘉兒,又怎會拿著自己的衣裳來陷害呢?」
秦若若說的句句在理,可兵行險著這步棋,是她的慣用伎倆。
因為她可以利用旁人對她的偏愛偏寵,獲取最大的信任。
大夫人皺起眉頭,點點頭,「嗯,有道理。」
見大夫人對自己並沒有幾分懷疑,秦若若繼續道:「若若在此發誓,若我有心謀害嘉兒,就讓我天打雷轟,不得好死。」
這一賭咒,原本對她就沒什麼懷疑的大夫人和師老夫人瞬間心軟。師老夫人連連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撫,一聲心肝一聲寶的。而作為她嫡親的孫女師菡,此刻卻被推到了第一嫌疑人的境地。
大夫人目光再度落在師菡身上,沉聲道:「這衣裳,是你買給她的,如果不是你做的手腳,那就是容裳閣的賤人幹的。來人,去容裳閣,將那賤人給我捆來!」
一聲令下,門外的家丁立馬準備出發去捆人。可他們剛動,師菡便抬起手,冷聲打斷大夫人的話,「做手腳的人,不是紅姨。」
大夫人眯起眸子,視線跟淬了毒似的陰冷,看的人渾身毛骨悚然,「不是她,那難道是你?」
身側,秦若若低聲抽泣,靠在師老夫人懷裡,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師凌看的只想打人,這些人一個個的腦袋都被大糞衝過嗎?這麼明顯的陷害都看不出來?
可偏偏,師菡一手按著她,不讓她亂動。
於是師凌只能兇巴巴的瞪著親若若,那眼神兒恨不能吃人似的。
秦若若低垂的眼帘,將眼底的得意盡數之色遮住。
誰讓師菡今天讓她當眾出醜的?
既然她不讓自己好過,那她也別想好過!
秦若若陰毒的心思,被那張偽善的面容掩飾住,看不出分毫不對。
師菡理了理袖子,不緊不慢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瓷瓶,然後走到秦若若面前,對上她的視線,道:「你保證,這件衣裳上的千石散跟你沒有關係?」
秦若若紅著眼,一副要哭的樣子,哽咽道:「大小姐,若若知道你對我心有不喜,連帶著凌兒也不喜歡我,可謀害嘉兒這麼大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請你們放過我吧!」
「你胡說八道!本小姐就是不喜歡你,也不會用這麼不要臉的手段陷害人!」
師菡微微側頭,連眼神兒都沒轉過去,察覺到師菡變化的師凌立馬閉上嘴,乖巧的在一旁,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啞巴。
「既然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這顆藥,你敢吃嗎?」
「師菡!你放肆!」師老夫人瞬間炸毛,抓住秦若若的胳膊就要去護著她。
秦若若緊張的望著師菡手手心裡躺著的純黑藥丸,她皺起眉頭,問道:「這是什麼?」
「補腎的藥。」師菡擠擠眼睛,語氣淡然。
雖然秦若若不相信師菡所說,這是什麼補腎的藥,可當著師老夫人和大夫人的面,師菡應該也不敢亂來。
「怎麼了?不敢?」
師菡話音剛落,秦若若便一咬牙,道:「怎會!」
說著,她拈起師菡手上的藥丸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師菡卻忽的勾唇一笑:「想必你只知道千石散味淡不易察覺,卻不知但凡經手之人,都至少在身上留香數日,若突然遇燥熱,香味則變惡臭,一炷香內,你會臭不可聞。一個時辰,方圓五十里,屎殼郎都要繞道。」
秦若若心下猛地一沉,急忙伸手去探自己額頭上的溫度,「你,你給我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