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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場面再度熱絡起來。

師菡折騰了半天,也有些疲倦了,加上宴席著實無趣,她這種未曾婚配,又出身高貴的,更是被那些婦人拽著閒聊。

師菡無奈,只能找了個藉口離開。

然而,師菡沒走多遠,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的從後院趕了過來,一看見師菡,慌忙道:「請問可是師大小姐?」

師菡腳步一頓,抬眸看向那丫鬟,「姑娘是?」

「在下武伯侯府里的丫鬟翠喜,方才我們在後廂房吃酒席,也不知怎的,一位叫做春榮的姐姐跟人打了起來,腦袋都磕破了,奴婢瞧著不對,忙來找小姐過去瞧瞧。」

春榮!

師菡呼吸一緊,眼眸流轉間,腦子裡已經將這句話反應了千百遍。

她看了那丫鬟一眼,「緣何不去稟報你家夫人?」

丫鬟抿著唇,低聲道:「都是些下流話引發的口角,奴婢想著還是先告知您一聲,免得失了體面。」

這丫頭,倒是機靈。

師菡微微頷首,「煩請姑娘帶路。」

丫鬟連忙轉身,在前面給師菡帶路。

不知過了多久,丫鬟終於停下腳步,指了指面前的院子,福了福身,道:「大夫許是快來了,奴婢前去接應,大小姐稍安勿躁。」

說罷,也不等師菡回話,丫鬟卻匆匆忙忙的拎著裙子跑遠了。

院子裡靈台水榭,迴廊蜿蜒,頗有韻味。

師菡徑直的推門走了進去,前腳進去,後腳『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師菡的視線掃過屋內。珠簾垂落,八仙桌上擺著一方香爐,青煙裊裊,倒是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錯覺。突然,帷幔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她心下一沉,順勢拔出頭上的簪子,「什麼人?」

她話音剛落,帷幔內,一道身影飛快出現,二話不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一拽,師菡尚未來得及看清眼前那人是誰,眼前一黑,人就被他拽進了一個柜子里。

鼻尖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是墨香與檀香的結合,淡雅好聞。

那人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笑意,清澈動人:「阿菡,你心裡,是否撞暈了一隻兔子?」

果然是他…

師菡鬆了口氣,手上的簪子早已被她收入袖子裡,方才要不是察覺出身前的人是誰,只怕她這一簪子就下去了。

「誰說不是?好大一隻白衣服兔子呢!」

師菡說罷,鬆開抓著喻閻淵的手,準備將簪子重新插入髮髻里。卻不想,手上突然一空,少年的氣息忽的湊近,發間一沉,喻閻淵的收回手,低聲在她耳邊呢喃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寧願一直賴在你心裡。」

師菡又無奈又好笑,嗔道:「小王爺再說這話,我可是要收租的!」

「那我先交個八十年的!」淵從善如流,饒是黑黢黢的柜子里,都能看見他那雙眸子,閃閃發亮,像是滿天星河,垂落人間。

師菡倒吸了口氣,完了,胸口暈了的兔子醒了。

她笑著,手指在男人的胸前畫著圈,一邊畫一邊漫不經心道:「小王爺真闊綽,不如,我給你打個折?」

「阿菡…別鬧。」喻閻淵聲音沙啞,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突然,師菡踮起腳,吻了上去。也不知為何,前世她也不是沒經歷過人事,可此時此刻,卻還是心跳加速,臉上一陣滾燙。

腰上忽的一緊,喻閻淵半抱著她,加深了這個吻,主動權瞬間顛倒…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柜子內的兩人猛然回過神來,屏氣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廢物!那個賤人呢?找來的男人丟了,師菡也丟了是不是?」

這聲音——徐丞岫!

方才師菡進來的時候,便察覺屋內有股不太對的味道,只是那味道極淡,若是她沒猜錯的話,當是合歡香,不過分量很少。而香爐里的香,與整個屋子的格調全然不在一個檔次上。

此時一聽徐丞岫這話,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柜子內,曖昧氣息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寒意。

不等師菡反應過來,『哐』的一聲,柜子炸裂開來,木板橫飛。

徐丞岫正坐在桌子前生氣,冷不丁的柜子一炸,他頓時彈起,「什麼人?」

「你祖宗!」

喻閻淵二話不說,抬起腳,一腳蹬了過去。畢竟是自幼習武,又常與人私鬥,喻小王爺動腳,絕無虛發。這一腳下去,徐丞岫只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要被踹出來,躺在地上一通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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