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唇畔,香甜迷人,喻閻淵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後他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推開師菡,低咳了聲,冷靜道:「盧夫人快來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他轉身腳尖一點,白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視線中。
倒是有種狼狽而逃的既視感。
前世,師菡從未給過喻閻淵半點機會,起初是因為身份所累,她要端莊,要得體,要做國公府最完美的嫡女。後來,是因為夜斐然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
她和夜斐然大婚之日,也是喻閻淵披甲上陣離開京城的日子,他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信上只有寥寥數語:願君,平安順遂,喜樂萬年。
彼時她一顆心思都在夜斐然身上,只將信看完後,便收了起來,壓在了箱底。
後來她替夜斐然出征,多少次死裡逃生,命懸一線之際,要緊關頭,卻總有人出現,將她帶離危險之地,她心中隱約猜測過那人是誰,卻從來不敢細想。
她怕自己多想一點,便會忍不住去翻出那封信,那封,只有寥寥幾字的信。
此時剛才一品芳澤,人就跑了?
師菡無奈的搖搖頭,踢了腳地上的石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身後,一道雍容的聲音打斷師菡的思緒,「那小子這是怎麼了?」
師菡回過神,轉身看向盧夫人,紅著臉道:「大概是,找地方偷著樂去了吧。」
三日,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宴會一應事宜,皆是師菡一手操辦。
這日一早,她便便起身,先去祠堂里跪了一個時辰,給顧氏上了香,說明緣由後,這才回去換了衣裳,帶著春榮冬杏去給老夫人請安。
秦若若昨天夜裡,被師德送到別院去住了,今日再敲鑼打鼓的接回來,也算是給她鋪足了場面。
師菡剛到院子外,便見老太太身邊伺候的蘇嬤嬤掀開帘子出來,見師菡一身素衫,就差披麻戴孝了,她頓時低垂眼帘,皮笑肉不笑道:「今日大喜之日,大小姐這身衣裳,是否太過素淨了?」
師菡挑眉,看了蘇嬤嬤一眼,笑道:「母親孝期未過,我若是穿的太過艷麗,想來外人會道咱們國公府沒人性,畜生不如的。」
蘇嬤嬤臉上一臊,壓下心中的怒氣,面上倒是一派和善,道:「大小姐這是什麼話?咱們國公府自是知曉禮數的。」
然而,屋內的老夫人聽的險些砸了手上的琉璃串,禽獸不如?這個逆女是在罵誰呢?
好在師菡也不打算進去給師老夫人行禮,只交代了蘇嬤嬤幾句後,便帶著春榮冬杏,朝著門外走去。冬杏的手上,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只是用紅色的綢緞蓋住了,看不真切。
目送師菡主僕離開後,蘇嬤嬤進了屋內,見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急忙上前去拍了拍老夫人的脊背,給她順氣道:「老夫人彆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划算。」
「你說,那丫頭該不會憋著什麼壞吧?」師老夫人抬起頭,眸子裡滿是懷疑。
第16章 認親還是弔唁
師老夫人這回倒是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一直到秦若若進門,拜見賓客,到宴席開始,整個過程,師菡安排的妥妥噹噹,沒有半分差錯。甚至還特意讓春榮在秦若若身邊提點,以免她出錯,丟了國公府的臉面。
往來貴人,對師菡和國公府讚不絕口,前幾日壽宴上丟了的臉面,今日也都一併找了回來。
一側,如姨娘拉了師珍兒的手,狐疑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氣氛有點詭異?」
師珍兒一直坐在廳內,哪兒也不曾走動,此時一聽如姨娘這麼說,笑道:「有什麼詭異的?姨娘是沒看見,剛才祖母賞秦姐姐禮物的時候,好漂亮一對兒玉鐲子呢。」
老太太賞賜的,哪裡還有差的?如姨娘一聽,頓時不樂意道:「又不是給你的。」
老夫人真是偏心!
「這有什麼的?給誰的,都一樣。」
師珍兒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如姨娘神情晦澀,餘光一撇,不經意間,一截皓腕上,一隻通體晶瑩的翡翠鐲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師菡帶著秦若若挨個的跟各世家夫人千金見過面了,此時已是午後,秦若若臉上厚重的妝容已經快維持不住了,撲刷刷的掉粉。
而師菡只略施粉黛,素雅動人,秦若若往她身邊一站,莫名的露出一股子脂粉俗氣。此時,正是秦若若要跪拜國公府長輩的時候。
師菡帶著春榮冬杏緩緩落座,捧起手頭的熱茶,見下手位的如姨娘一直盯著自己,師菡端著茶,「冬杏,給姨娘泡杯茶,免得待會兒姨娘眼睛看直了,外人笑話。」
她話音一落,如姨娘瞬間反應過來,臉上一僵,冷哼一聲,別開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