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只說副指揮使特意交代讓你過去一趟。」
景寒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不過他還是知道輕重的,一個府城的指揮使,責任還是很重大的,至於雲依那邊,他過不過去似乎都無法改變什麼,而且,他還不能顯露真實的身份。
於是,他就讓藍一給紅一發了消息,密切注意那邊的情況,讓十九隨時送信過來。
藍一點頭應下。
景寒這才去了軍營。
副指揮使姓谷,叫谷濤,看見他過來急忙迎了上來:「指揮使,咱們的人抓到了一個細作。」
「嗯?」景寒微微地凝眉,「北梁的?」
「對。」谷濤點頭,「不過這個人很奇怪,咱們原本想審問的,可是還沒上刑呢,對方就說要見你,見了你什麼都說,否則,打死也不說。」
「呵呵。」景寒笑了,「那我就去看看去。」
谷濤急忙後退了兩步。
景寒大步地朝著牢房而去。
牢房裡,一個臉上一道刀疤的男人正坐在角落裡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走近了也沒睜眼:「我說了,除了霍指揮使,任何人來了我都不會說的。」
景寒在牢房外面站定了,看著裡面的人,卻沒說話。
刀疤臉男人興許是察覺到了異常,猛然睜開了眼睛,對上了景寒凌厲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後猛然起身走了過來,雖然身高不夠,卻還是平靜地跟他對視著:「你不是霍慶元。」
「那我是誰?」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呵呵。」景寒卻冷笑了一聲,「不想說就不想說,我還敬佩你的氣節,可是你搞出這樣的事兒來……」頓了一下,「就太讓人瞧不起了。」
刀疤臉男人皺眉:「我要跟真正的霍慶元說。」
景寒卻直接轉身:「這人太狡猾,既然不想說,那就殺了吧。」
谷濤的嘴角抽了抽:「大人,不用審了嗎?」
「審什麼?他都說我不是我了,我還怎麼審?」景寒扭頭看向谷濤,「還是你也覺得我不是我?」
「大人,冤枉啊。」谷濤急忙擺手,「屬下可不敢這樣想。」
「那為什麼質疑本指揮使的決定?」
「不敢。」谷濤急忙單膝跪地。
「莫風。」景寒不再看他,而是喊了自己的侍衛。
「屬下在。」藍一上前了一步。
「那人交給你了。」景寒說了一句,徑直地往外走。
谷濤皺眉,臉色有些陰沉,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大人,哪裡需要莫風大人呢?這事兒還是屬下來吧。」
然而景寒卻已經出了牢房了。
刀疤臉男傻眼了,這人不按常理出牌啊,可是他也不是真的想死啊,急忙抓住了牢房的欄杆:「霍大人,我剛才開玩笑的,我說。」
「你想說了,難道本指揮使就一定想聽嗎?」景寒卻冷哼了一聲,「不管你是誰的人,總歸現在被我們抓了,只要弄死了,那無論你探聽到什麼,總歸都是沒用的了。」
「我不是細作。」刀疤臉男人急忙搖頭,「我來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是來找指揮使的,真的,我不敢欺瞞。」
景寒停住了腳步:「那你家主子真的眼瞎,找了你這樣的下屬過來。」
刀疤臉男人苦笑了一下:「指揮使大人,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可以,先將這裡的刑具過一遍再說。」景寒也沒拒絕,反而點點頭,「能熬過去,本指揮使就過來見你。」說完看了藍一一眼,就真的走了。
谷濤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不由得看了一眼刀疤臉,早知道就不該收了這小子的那顆珠子,現在反而被懷疑了。
藍一是在兩個時辰後過來主帥營帳的:「爺,都過了一遍了,那人也真的是塊硬骨頭,愣是扛過來了。」
「木離身邊的人,自然都不會太孬了。」景寒點頭,「去將人帶過來吧。」
藍一出去沒多會,就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進來,直接扔在了地上。
刀疤臉男人在地上蛄蛹了幾下後,艱難地抬起了頭:「大人,小的叫鐵坤,是木離大將軍手下的侍衛。」
「然後呢?」
「大將軍派我來,是想問問之前的事兒進展如何。」
「就那麼個事兒,直說不就得了?何必如此費勁?」景寒拿了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你還無辜地遭受這麼大的罪。」
「是屬下魯莽了。」
「回去告訴木離,人找著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