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個護院被郭以凝派出去了三個,所以,現在跟在她身邊的只有翠琴和張護院了,而且還沒有馬車,所以,根本就不能走,只能等天亮了重新僱車離開,於是,三個人就暫時找了一個門洞靠著休息,沒多久就天亮了,天亮了再說吧。
然而,郭以凝畢竟是個閨閣小姐,這兩天又驚又喜的,此時又露宿街頭,身體就扛不住了。
「二小姐?」翠琴發現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的郭以凝身體忽然變得滾燙,急忙試了一下額頭,果然是發熱了,急忙叫了一聲。
「冷。」郭以凝卻縮了縮身體。
「張大哥,二小姐發熱了,怎麼辦?」翠琴著急的招呼不遠處守夜的張護院。
張護院急忙跑過來一看,也嚇了一跳:「得找大夫,可是現在……」四下看了看,起身就抬手拍了拍身後的院門。
原本以為不會有人,但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應聲了:「誰啊?」
「這位大哥,能不能開開門?」張護院頓時一喜,「咱們是迷路的人。」
「大哥,這大晚上的迷路?不會是壞人吧?」另外一個人提醒。
「裡面的大哥,我家小姐發熱了,求求你們開開門幫幫忙啊。」翠琴一聽著急了,帶著哭腔開口,「咱們一定會報答恩人的。」
「還有女的?」此時,院門被打開了,有人還提著一盞燈走了出來,一看這個情況,也就信了,「的確是發熱了,先進屋吧。」
再說鎮北侯,看著幾乎被打殘了的白斬,氣的將一張桌子直接給劈成了兩半。
白福嚇得哆嗦了一下,卻還是將雲依的話原封不動的給複述了一下。
「呵呵。」鎮北侯被氣笑了,「本侯還是第一次遇到竟然敢如此猖狂的人呢。」
「侯爺。」另外一個侍衛白十一急忙上前一步,「想收拾一個賤民很容易,可是目前還是先考慮二少爺吧。」
雲依其實很想給京城裡的那位鎮北侯夫人寫封信的,只是沒有渠道送信,倒是可以派人跑一趟京城,但是太遠了時間太長了,而且她現在能用的人多數都沒離開過隴西這個地方,跑那麼遠的路,未知的情況太多。
所以只能作罷了。
鎮北侯讓白福給雲依送了信,約她在聞香茶樓相見。
雲依這次沒有拒絕,真的就一個人去赴約了。
「你就是雲老大?」鎮北侯在見到雲依的時候,微微的愣了一下,知道這是個女人,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漂亮年幼的女子。
「如假包換。」雲依笑了一下。
「本侯見你似乎有些面熟啊。」
「呵呵。」雲依笑了,「侯爺拉關係的方式有些土了。」原身那個便宜爹跟這個鎮北侯同朝為官,自然是熟悉的,自然也互相都認識對方家裡的人。
雖然現在她只是輕微的做了一下易容,但是整體沒變,他覺得熟悉就太正常了。
「或許吧。」鎮北侯爺笑了,「之前咱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本侯給你賠禮。」說著一揮手。
白十一就放了個盒子在桌子上,還將蓋子打開了。
雲依掃了一眼那一盒子珠寶,笑了一下:「侯爺還真的是大方,只是……」說著伸手捏了一顆珠子舉起來,「只是,用毒箭木的汁液浸泡過的珍珠,有些可惜了呢。」說完直接扔回了盒子裡,然後拿出帕子來擦了擦。
鎮北侯的臉色一變,隨即笑了:「雲老大果然厲害。」
雲依卻起身:「既然侯爺沒誠意,那就別談了。」然後轉身就要走。
白十一卻直接拿著寶劍指向了雲依。
「你確定要用寶劍指著我?」雲依的臉色一沉。
白十一不知道為什麼,愣是莫名的瑟縮了一下,尤其是想起白斬的下場,手裡的寶劍都有些晃了。
「不得無禮。」鎮北侯的臉色一沉。
白十一急忙收了寶劍後退了兩步,恭敬的低了頭。
「雲老大,要如何才肯救人?」
「救人不難,我要個人。」
「什麼人?」
「前些天,侯爺從隴西城抓走的人。」
鎮北侯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侯爺也不用惱怒,我對你想做什麼沒興趣,只是,你抓了我的人,我就不能坐視不理。」雲依笑了,「誰讓我這個人,最護短呢。」
「你的人?那些人可都是乞丐……」鎮北侯忽然頓住了,他知道,有時候看到的乞丐不一定是真乞丐,看到的孤兒也不一定是真孤兒,所以,他是抓錯了人了?
「行不行的一句話。」雲依勾了一下嘴角,「一人換一人,當然,如果不同意也無所謂,那個人不過是我的一個小弟,沒了我可以再找,但是白二少爺……」
「行。」鎮北侯急忙點頭,「他叫什麼,本侯……」
「我自己去找人。」
「你……」鎮北侯想說她得寸進尺,但是最後還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