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華人有句話,不要丟了西瓜撿芝麻,工廠是你的西瓜, 而地皮和商廈不過是芝麻,沒了將來還可以再買。」
「若是你被遞解出境的話,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而且你也得考慮一下蔣先生,你將來早晚會嫁給他的,女人還是要回歸到家庭的。」
「正好趁這個機會收攏一下手裡的工作準備當個美麗的新娘子,不也很好嗎?」
聽起來好像是苦口婆心為她好一般,但其實司令太太大概率是不會像她口裡說的幫她跟總督疏通關係,她打電話就是來做說客的,來讓蘇文嫻丟掉那些跟司令太太沒什麼利益關係的地皮和商廈,留下工廠為她好好工作。
說到底,他們都是葉倫國鬼佬,他們在星城的利益才是一體的。
「若是我不同意讓出地皮和商廈呢?」
司令太太道:「我相信你不會那麼愚蠢的……」
頓了幾秒,見蘇文嫻沒有接話,司令太太的語氣沉了下來,「你知道,那樣的後果就是你會被遞解出境,財產被沒收。」
「如果你非得要做這個愚蠢的選擇的話,那麼我不會再繼續讓你做我的軍服生意了。」
就是把她給踢了的意思。
蘇文嫻沒有什麼意外的,反正她們不過是合作關係而已,這種關頭各自飛很正常,「好,我知道了,我會把最後一批款結算完給你分錢的。」
司令太太見她這麼冥頑不靈,乾脆勸都不勸了,說了句:「薇薇安,你真令我感到失望。」就掛了電話。
賣油仔看到自己老闆靠坐在柔軟的皮沙發里,有些猶豫道:「老闆,得罪了司令太太好嗎?」
蘇文嫻哂笑,「連總督我都得罪了,也不差再多一個司令太太了。」
賣油仔有些擔心道:「老闆,我跟著你也見識過很多大風大浪了,但這次……」連他這個心腹都有些擔心了。
但他又說:「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被遞解出境了,我也要跟著你一起走。」
蘇文嫻看向他,賣油仔那張瘦削的臉上露著一臉認真,他二十多歲的年紀,這幾年跟著她已經掙了不少錢,但日常還是喜歡穿著短褂長褲,連那些社團大佬們喜歡戴的小拇指粗的金鍊子也沒有戴過。
以前她還開玩笑問過他:「別的雙花紅棍喜歡在脖子上戴條大金項鍊為隨時跑路準備的,怎麼你不戴一條呢?」
當時賣油仔說:「跟著老闆你,不用跑路。」
沒想到如今,他竟然主動提起願意跟著她一起跑路了。
她玩笑地說:「不怕跟著我離開星城之後我不能東山再起嗎?」
「不會的,老闆,我對你比對我自己更有信心,就算我爛在泥巴里,但你一定能在爛泥里開出一朵花的。」
說完之後覺得自己的形容好像不對,撓了撓頭,「就是,不論把你放到哪裡,你都會成功的,我相信你。」
成功地把蘇文嫻逗笑了,「謝謝你的信任,我儘量不被遞解出去,帶著你繼續在星城混。」
賣油仔心想幸虧他沒聽手下那些沒見識的馬仔的話,讓他把手裡的房子都賣了換成金條準備隨時跑路,他老闆說還要繼續帶著他在星城混呢!
他還沒有娶個老婆回家呢!
可是就像是楊港沒有把心思挑明說出來一樣,賣油仔知道老闆再好,那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老闆只是老闆,是一個他高不可攀的效忠的對象。
蘇文嫻道:「對了,讓你們盯著陸沛霖有什麼消息嗎?」
從她被關進監獄裡開始,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他,自然不會放過他。
賣油仔回道:「一直跟著呢,這半個多月他每周三都會去德輔西后街的教堂去禮拜。」
蘇文嫻疑道:「他什麼時候信了教?」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信了耶穌,但跟他一起做禮拜的總有一個鬼佬,我特意查過那個鬼佬的身份,是會風銀行的客戶經理。」
陸沛霖跟一個會風銀行的客戶經理每周三去禮拜?
她吩咐道:「去派白紙扇查一下陸沛霖最近這段時間碼頭上倉庫的情況,再去工商署查一查他最近名下的公司還有幾家。」
賣油仔道:「陸沛霖開沒開公司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陸家最近開了一個小型銀號,去存錢的人並不多,開的地址也很低調。」
銀號就是規模小的銀行,這年代星城的銀號很多,大多具有高利貸性質,有錢的大家族開銀號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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