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剛想呵斥蘇文嫻放開李姐,卻聽李姐開始說:「老夫人,您還記得老太爺死的那天晚上,他平常吃的救心丸撒了一地嗎?」
老太太一聽這話,心裡隱約地覺得可能會發生一些讓她恐懼的事情,可是事關老太爺,她讓開了門,說了句:「都進來說吧。」
於是一群人都進了老太太套房裡的客廳,蘇文嫻又吩咐管家:「明叔,麻煩你把大房的阿健哥與珍姨太還有三房的人也都叫過來吧,他們也有權利知曉這一切。」
老太太剛想阻止不要讓三房的人來參合,但是明叔已經應了一聲走了,她看向蘇文嫻生氣地嘲諷:「五小姐好大的威風啊。」
何寬福道:「娘,非常時刻,你就別在乎這點小事了。」
他坐在老太太身邊,「娘,我是你唯一的兒子,我不會害你的,你信我。」
何寬福雖然在逼殺大哥何寬壽這件事裡也加了一把火,但是正如他說的,他是老太太唯一一個兒子了,他也一直對她很孝順。
所以何寬福說讓她信他之後,老太太就沒說話了,但是看到何添偉仍舊被痴佬輝壓在著不能動,不滿道:「你不能這麼對待阿偉?他又不是犯人。」
蘇文嫻笑呵呵的,「希望一會你聽到全部的經過之後,還能這麼說。」
「不過呢,人還是這麼壓著比較好。」
她發了話,痴佬輝自然不會放開何添偉。
而房間裡,不甘心的何添偉只對她罵了幾句,痴佬輝就立刻將小客廳里的茶几布扯了下來,粗魯地塞進了何添偉的嘴裡。
很快三房的人與大房的何添健與珍姨太都到了。
除了那幾個出嫁女之外,何家現在所有人都到了。
三房的人被叫來剛開始是不滿,但是看到何添偉被痴佬輝壓著的樣子也都不敢說話了,只敢找了個離老太太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蘇文嫻對李姐道:「好了,人齊了,你開始說吧。」
李姐道:「老太爺死的那天晚上,你們把他的屍體抬走之後,是我收拾得他的房間,當時他平常吃的那個藥丸撒了一地,我就用手將它們撿起來了。」
「因為我日常總伺候老太爺,經常餵他吃藥,所以對他這個藥很熟悉,包括藥丸的氣味我也能記住的。」
「可是當天晚上那些撒在地上的藥丸雖然跟平常吃的看起來很像,但是聞起來並不一樣……」
老太太問道:「如果聞起來不一樣,為什麼老爺沒有聞出來?」
李姐道:「老太爺的病到後期的時候,他的鼻子已經聞不出這種細微的區別了,他怕您擔心所以一直沒有告訴您,但是這一點,管家可以作證。」
管家明叔點了下頭,「是這樣的,老太爺說這是小事,人老了都會這樣,讓我們不必大驚小怪。」
管家對老太爺忠心耿耿,比痴佬輝跟老太爺的時間還長,他的話是完全得到老太太的信任的。
李姐繼續道:「老太爺發病的時候只有您與他共處一室,當時應該是您為他倒藥和水的才對。」
老太太道:「沒錯,就是我親手餵他吃的藥。」
她說:「你現在編造這些沒有證據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太爺已經死了,那些藥丸也沒了,你說這些話是想要栽贓到我身上嗎?」
畢竟當時那個藥丸是老太太親自餵的,如果真的按照李姐說的話,老太太豈不是有最大嫌疑?
蘇文嫻道:「誰說藥丸沒了的?」
賣油仔將李姐鬆綁,李姐從她隨身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個小藥瓶,「老夫人,這就是當初的藥丸。」
「我當時聞到時發現不一樣,就把藥丸收起來了……」
至於收起來要幹什麼,很顯然並不是那麼好心,但這時所有人都沒有時間來追究這種事。
老太太道:「真是笑話,你怎麼證明這些藥是當天老太爺吃過的那些?誰知道是不是你為了栽贓誰而後來塞進去的呢?」
蘇文嫻心道她總算是知道何寬壽與何添偉嘴硬的性格遺傳自誰了,原來是從何老太太這裡遺傳的。
她說:「你別急,繼續聽。」
李姐道:「後來在你們都去守靈的時候,我一直在留意著,很快我就看到阿偉少爺趁著別人沒注意的時候溜進房間趴在地上找東西。」
「我看他找得那麼仔細,應該就是在找這些小藥丸了。」
「他當然找不到,但是他也知道是我收拾房間的,當晚我的房間就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說到這裡,仍舊是她的一面之詞而已,並不能作為決定性的證據。
她繼續道:「後來我發現了阿偉少爺的秘密,害怕他對我不利,就從何家找藉口辭職離開了。」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下來,似乎對於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