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吃的有些急了,有些噎著了,手邊又沒有水,正捶著胸口難受,忽然一隻暖水杯從旁邊遞了過來,「喝吧。」
低沉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她很自然地就著他的手喝了水,才把食物順了下去。
蔣家早就來了,剛才在靈堂上他和她已經見過面了,但是沒來得及說上話。
蔣希慎見她一臉憔悴的樣子,端著水杯哄著她:「再喝點吧?一會回去又沒時間喝水了。」
半摟著她餵她喝水。
聽見他溫柔的語氣,蘇文嫻的心裡生起了一股暖流,說:「我以為你以後也不會理我了呢。」
蔣希慎沒好氣道:「是,我是不想理你了。」
「我那麼認真待你,結果你告訴我只是玩玩而已。」
但是他們都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只不過是她戳破了真相而已。
蘇文嫻:「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其實心也挺亂的。
蔣希慎道:「我們的事,等你忙過葬禮之後再說吧。」
說著將她摟在了懷裡。
他溫暖的氣息籠罩著她。
她也順從地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難得平靜而溫暖的一刻。
過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好多了,便讓他先回去,自己去一趟洗手間之後就得繼續回靈堂跪著。
結果等她洗完手出來,卻在洗手間的必經之路上看到了姐夫陸沛霖。
陸家昨晚就來了,陸大太太跟老太太倆人抱頭痛哭,不過蘇文嫻和陸沛霖倒是一直都沒說上話。
此時見到了她客氣喊了聲:「姐夫。」
以前是大姐夫,如今是三姐夫,反正都是姐夫。
卻聽陸沛霖忽然道:「為什麼他可以,而我卻不可以?」
嗯?一下把她問愣了,這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看到了剛才她跟蔣希慎親密的樣子了?
為什麼她能跟蔣希慎在一起,卻不能跟他陸沛霖在一起?
「你是我姐夫,以前是,今後也是。」
至於再多難聽的話,她就不說了。
她有錢有勢有顏值,為什麼要找一個當她姐夫的男人啊?
就算是單純找床伴也不可能找他啊,他是挺帥並且也很有權勢,可是她也不差啊!
選項那麼多,當然得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陸沛霖道:「蔣希慎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蘇文嫻忍不住懟他:「他能做到不納妾,一輩子只有我一個人,你能嗎?」
「而且姐夫,我對你一直毫無想法,當初為了逃避嫁給你,我甚至願意跟四少結婚,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
陸沛霖道:「我可以為你清掉現在的妾,但是你三姐已經嫁給我了,不能休。」
蘇文嫻道:「你想太多了,我對你毫無興趣。」
「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
「而且,我事業做得這麼成功,你不要只看到我身為女人這一面,我和你都是在一片海里撈錢的,也許今後會合作又甚至成為對手。」
「你只不過是因為沒有征服我,所以耿耿於懷。」
像他這種天之驕子,大概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吧,所以才對她的拒絕那麼耿耿於懷。
「你得承認,你不是百元大鈔,沒法做到人見人愛。」
她從他身邊越過,走向靈堂,繼續跪在那裡開始頭暈眼花地跟來弔唁的賓客回禮。
陸沛霖看著她,明明大家都披麻戴孝,但是她穿著一身喪服卻仿佛一朵亭亭玉立的蓮,素衫俏顏。
而且她能力那麼強,跟那些對他唯唯諾諾的女人都不一樣。
明知道她拒絕他,他心裡也憤怒,但還是忍不住想關注她。
更想得到她。
一直到頭七結束,蘇文嫻才能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補足這些天缺失的睡眠。
這幾天多虧程姨太天天總是見縫插針地給她塞吃的,這才沒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