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喝得很興奮,好像瓜分嫻記已經在眼前。
但是等他們第二天醒過來之後,塑膠行業的天又變了。
上游原材料廠的原材料漲價了!!
而濠江這家蔣二少的火油廠供貨全星城一多半的塑膠廠,不僅他的塑膠原材料便宜,更主要的是離得近,很方便。
其他材料供應商不是在倭國就是更遠的歐洲和米國,運輸成本會導致價格高很多,而且走海運運輸時間要二十多天,時間成本也更長。
這家最合適的上游原材料廠,竟然不聲不響地漲價了!
塑膠協會的人立刻去找蔣希慎理論,但是被告知:「蔣二少不在星城。」
他們沒辦法,又去蔣家,想去找蔣老爺出面,結果蔣老爺說:「這是阿慎自己的公司,商場上的事就由商場來解決好了,不能因為我們有點交情,我就把底褲都給你吧?」
就差沒劈頭蓋臉說你算是老幾,敢上門來找我談價格?
何家本家的人還有資格,一群附庸的分支而已,他能見他們都是給何老太爺的面子。
原材料漲價會讓他們的塑膠花成本漲價,協會原來一支賣一元,如今因為成本提高不得不漲價到1.2元一支,但還是比嫻記便宜不少的,也有利可賺。
可是緊接著原材料又漲價,連著漲了半個月,逼得他們塑膠花的售價一路漲到了2元錢,與嫻記的花價格一樣!
從被逼迫漲到1.5元開始,協會的花跟嫻記的比起來性價比就不是那麼高了。
差1元的時候是很多的,老百姓毫無懸念選擇協會的花,但是差5毛的話,嫻記的話明顯更好看,買協會單色花的人就不如當初那麼多。
等到他們不得不漲到兩元一支的時候,他們的花就徹底被擺在了跟嫻記一個台階上比較,同樣的價格,他們被嫻記的雙色花吊打!
他們的塑膠花一下子就賣不出去了!
之前因為得意時趕製出來的塑膠花大量堆積在倉庫里。
有些之前1元錢的時候訂出去的單子,現在那些經銷商過來取貨,這種價格賣出去就是賠錢,賣一支賠一支!
可是不賣,堆在倉庫里更是一毛成本都回不來。
而且原材料漲價不僅對塑膠花有影響,對其他塑膠製品也有影響。
他們別的產品也得跟著漲價才能保持利潤不變。
但是塑料本來就是便宜的替代品,如今賣得這麼貴,很多都賣不出去了。
才半個多月的時間,幾十家小廠被擠得停了工,再不平息這場價格戰的話,他們早晚得破產!
現在他們看到市場上嫻記不變的價格,再根據嫻記內部工人透露出來的消息,嫻記的原材料夠他們用一年的,根本不像他們這些小廠這樣受原材料影響這麼大。
明眼人都明白,嫻記這是早就準備好了!
甚至可以說,何家五小姐何瑩嫻才是這場價格戰的操盤手!
是她一己之力掀起了這場風浪!
這些塑膠廠老闆聚在協會會所,要求會長何寬德去找蘇文嫻求饒,「會長,我們跟嫻記和解吧!再這麼搞下去,不僅塑膠花做不了,連以前那些能掙點錢的塑膠製品都做不了了!」
前些天才放出豪言讓蘇文嫻好好跟他們這些叔伯長輩道歉的何寬德哪裡願意?
可是不去跟她和解的話,他自己的塑膠廠也已經停工了,如果連工廠都倒閉的話,他這個塑膠協會會長還怎麼當下去?
可是何寬德就算是要去找阿嫻,也不會這麼輕易放下身段的,他是為協會眾人一起討公道,那麼協會的主要成員也都得去,特別是一直給他出主意挑唆的鄺志新。
他對鄺志新說:「鄺老闆,這件事你跟阿偉打個招呼吧。」
「雖然我是長輩,但阿偉畢竟是未來何家的話事人,你一直是代表他的,這時候也需要阿偉表個態。」
其實話里含義就是想拉個墊背的。
但是何添偉怎麼會沾這種事?
他之前已經收手了,之後的事可不關他的事。
他埋怨鄺志新,「我不是讓你收手嗎?」
鄺志新道:「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跟著協會一起賣塑膠花而已。」
能掙錢的時候誰願意停手啊?
再說他也沒想到何五小姐的手段這麼狠,一上來就釜底抽薪。
「這是你們自己惹出來的事,別來找我收拾你們的爛攤子。」
「錢可不是我拿的!」
何添偉是打定主意不沾手。
但是這個堂妹輕輕鬆鬆一招就從源頭上掐斷這幾百家工廠的供應,很明顯她是勾結了蔣家那個開火油廠的蔣希慎。
可是蔣希慎憑什麼幫她?
又或者說她跟蔣希慎有什麼關係?
何添偉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摸到一點把柄。
一個男人與一個漂亮女人能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