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葉倫國的老船長威廉一見到他是個華人,便有幾分傲慢。
「我的船23萬葉倫幣。」老船長伸出兩根手指頭,「少一個金幣我都不賣。」
蔣希慎用洋文道:「據我所知,這是一艘33年的舊船,它不值這麼多。」
老船長道:「你覺得不值可以不買,年輕人,現在世界還在打仗,遠東你們華國的運費給得很高,全世界都在缺船。」
「就算我的船是一艘老船,但是想買它的人還是很多。」
「如果你出不起23萬的價格,就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23萬葉倫幣就是1035萬,比他現有的900萬要多135萬,這不是個小數目,除非他開口向他爹蔣至仁求助。
蔣希慎拎著皮箱起身走了。
阿財跟在他身後,「老闆,現在怎麼辦?」
蔣希慎拿出隨身的筆記本,其中一頁記載了符合他要求的船商電話和地址,「去米國!」
第一選項既然不行,那就去找第二選項好了。
總之他要做的事必須得做成!
到米國之後他帶阿財到船廠附近的酒店住下,他曾經在米國留學過,對這裡還算是熟悉。
正在酒店前台登記,忽然聽見有個驚喜的聲音喊他:「蔣希慎?」
抬頭一看,竟是蘇文嫻。
蘇文嫻真是沒想到是能在遙遠的大洋彼岸遇到他,「你怎麼在這裡?」
蔣希慎看著她穿著有些髒的工作裝,還有同樣裝扮的保鏢馮蘭,「你先告訴我,你去做什麼了?」
蘇文嫻在異國他鄉遇到熟人顯然是高興極了,「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我請你倆吃飯,一邊吃一邊說吧!」
「好。」
蘇文嫻還特別貼心地對酒店登記的白人女招待說:「這兩位先生是我們的朋友,能否把他們的房間跟我的房間安排近一點呢?」
這季節住酒店的人不多,女招待自然滿足了她的要求,甚至十分貼心給安排了個鄰居。
蔣希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算是在國外遇到熟人,她的熱情與她平日的性格不太符。
結果吃飯的時候聽到蘇文嫻講到了她的計劃,蔣希慎端起旁邊已經醒好的葡萄酒杯喝了一口,「所以,你現在需要一個男人幫你去工廠里偷學塑膠花的工藝?」
蘇文嫻點頭,「沒錯,」還立刻給他又續上酒,「老闆你真聰明。」
這馬屁未免太明顯了。
蔣希慎道:「怎麼,你不會是想讓我來做這件事吧?」
蘇文嫻笑著:「其實阿財哥也行,但是阿財哥不會洋文,只有又聰明、又英俊、又會洋文的老闆你最合適……」
「你覺得,你這麼荒謬的事情我會同意嗎?」
蘇文嫻心道這聽起來是挺不靠譜,西裝革履、一臉精英模樣的蔣希慎確實不像是能去工廠里擰螺絲的人啊。
可是現在也沒有更合適的人了啊。
「唉,我也知道我這個要求聽起來挺不靠譜,但是你要相信我,這個項目真的會爆的,我就當你技術入股我好不好?等我掙到錢跟你分?」
「你就這麼看好這個項目?」蔣希慎有些無奈,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問道。
「是啊。」她狂點頭,作為後世人非常肯定。
她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從衣領子下拽出一個項鍊墜,正是前些天蔣希慎送她那隻,「用這個當做你送我的那個海螺哨,算我求你一次,好不好?」
蔣希慎本來想答應她的,但是看到她隨隨便便就要他的承諾來求他做這麼離譜的事,忍不住說她:「我對你的承諾是拿來這麼用的嗎?」
那還能用在什麼地方?生死時刻?她都被逼到生死時刻哪裡還來得及去求他啊?再說承諾現在能用就趕緊用,用在塑膠花生意上也不虧本。
但她還是乖覺地縮著頭,將貝殼吊墜重新塞回衣服下,讓它停在自己胸口之間,「那你說要用在什麼時候啊……」
蔣希慎看著她的動作,神色忽然變得柔和了一點,「你一直帶著它?」
「是啊,我很喜歡。」
她知道,是他特意為她設計的,是他的心意。
跟她那些何家送的奢華珠寶相比,這是一件獨屬於她的帶有溫度的飾品。
蔣希慎道:「好,我答應你。」
「但是你得等我一到兩天,我需要先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好、好。」
第二天蔣希慎再一次登門去買船。
跟傲慢的葉倫國人相比,米國人就務實得多了,他不在乎來買他船的是華國人還是倭國人,只要給錢就可以。
「33萬米國幣,一分不能少。」米國船商的皮膚被曬得很紅,手指上還帶著粗大的金戒指,但說話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