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看了兩天報紙,最終決定還是要厚臉皮抄,但抄的是五十年後才會問世的小說,此時這位小說作者還沒有出生呢,她還不至於那麼尷尬。
主要是武俠小說的內容她怕自己寫不好,選擇盜墓小說是因為大學的時候她給某盜墓小說寫過同人文,磕CP磕得如痴如醉,那時候她還成為這個圈子裡的同人大手呢,所以寫這個題材的小說她還是可以的。
既然決定了,她就立刻開始動筆。
花三天時間初步確定了第一冊的大綱,就開始正式動筆寫正文了。
蔣希慎走了之後,蘇文嫻一直忙著搞自己的副業,晚上回恩叔那裡吃飯,聽到恩叔跟德嬸嘟囔著:「章久榮那個兒子也是不成器啊!」
「怎麼了?」
「二少已經跟綁匪把贖金從四百萬談到了五十萬,只要交錢就可以放人了,但是章久榮的兒子卻提前聯繫了警察,走漏了風聲,等警察趕過去抓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了!章久榮也沒有贖回來。」
蘇文嫻忍不住道:「他這個兒子是不是沒安好心啊?盼著自己爹早點去死,他好來繼承家產?」
恩叔嘆氣,「誰說不是呢?他這事做得未免太明顯了些,連外人都看得出來,阿財說二少很生氣,認為這個章家大少爺做人和做事都不行,若是章久榮真的被綁匪撕票弄死了,那今後的事就不好說了。」
蘇文嫻道:「章久榮在濠江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應該不會隨便被殺掉吧?」
恩叔道:「濠江的大天二都是亡命之徒,干一票拿到錢就跑了,拿不到錢自然就想殺人的。」
「二少看在當年提攜之恩,肯定還會繼續幫章久榮斡旋的。」
蘇文嫻安慰道:「應該能順利,我們老闆那麼犀利的一個人,肯定能解決的。」
安慰了幾句,回到自己屋內又一門心投入到寫小說上,她準備寫六萬字就拿去投稿,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趴在桌面上寫文章了。
又過了兩三天,她的稿子已經攢了兩萬字,恩叔那邊又繼續知道了章久榮的後續,蔣希慎就算再犀利,也擋不住一個想讓爹早點死的兒子。
綁匪最終還是撕票了,他們臨走之前不忘弄死了章久榮,等蔣希慎趕到的時候,章久榮的屍體還縮在狗籠子裡,卻已經硬了,拿都不好拿出來。
恩叔忍不住罵道:「聽阿財說,章家大少爺撲向狗籠子哭得很慘,但是有什麼用呢?哭誰不會啊?哭幾聲章久榮攢了一輩子的家產就都是他的了。」
「章久榮在濠江風光了一輩子,最後竟然死在狗籠子裡。」
恩叔感嘆道:「人生真是沒有永恆啊,以前那麼風光,誰能想到現在的慘狀呢?」
蘇文嫻也跟著附和,「是啊。」
她對這種大豪商的死訊並沒有什麼漣漪,因為章久榮的錢也不能給她,這不過是她茶餘飯後的八卦罷了,聽聽就好,倒是蔣希慎估計還得繼續在濠江幫忙安置葬禮什麼的,估計有一陣不會回星城了。
其實從她私心來講,他不回來,她反倒鬆一口氣。
畢竟他倆那天晚上也還是有親密接觸的,親了那麼久,雙方都很有感覺,雖然最後她叫停了,他也尊重了她,但清醒之後再見面還是有點尷尬。
他暫時在濠江那邊,時間久了就會淡化這份尷尬吧。
最好大家把這件事都忘掉。
第二天,蘇文嫻才想起來,今天竟是原身的生日,私底下跟德嬸說晚上幫忙做一碗長壽麵,這年代奶油蛋糕是昂貴的奢侈品,只有幾個五星級國際酒店裡的洋人廚師會做,而且做蛋糕的原材料都得從國外進口,星城本地生產不出來,因此成本很高,只有那種最頂級的派對才會有奶油蛋糕。
所以蘇文嫻想為了生日吃一塊是沒有的,吃碗長壽麵也不錯。
靜悄悄地度過原身的十七歲。
但當晚德嬸給她做了一桌子菜,笑眯眯的:「過生日嘛當然要吃得好一點啦。」
蘇文嫻看到在廚房裡進進出出忙碌的德嬸和一桌子她愛吃的菜,忽然想到了蘇家父母兩個人,原身一直被欺負的童年生活里,她每年生日的時候,她爹蘇秉孝都會買半隻燒鵝給她,只給她一個人吃,蘇秉孝還會說:「這是秘密,不要告訴隔壁的人。」
原身都會把鵝腿給蘇秉孝吃,「爹,吃鵝腿。」把翅膀給蘇母,明明一直在吞口水,可還是把最好吃的部分給了父母。
父母都不捨得吃,但是他們很欣慰,摸著原身的頭,「我們不吃,還是阿嫻吃吧,又長了一歲呢。」
這些都是原身小時候幸福的記憶。
也許在一些時刻里,原身真的被蘇家那對父母愛過的吧。
只是終究不是那麼多罷了。
而她上輩子自己的生日,小時候家裡窮的時候也會給她買一塊老式奶油蛋糕,和哥哥兩個人分著吃,又因為分吃不均的事倆人拿起塑料劍叮叮咚咚一頓鬧。
等到長大了家裡也富裕了,每年她的生日都是在家吃,一家人聚在一起,爸媽會做一桌她愛吃的菜,大哥總要各種吐槽和數落她,但最後他會送一個最新的手機當做禮物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