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跟蘇文嫻都沒有關係了。
但她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巷子口走進來一個人。
黑水成。
看來是有人跟他通風報信了她的到來。
他一看見蘇文嫻就趕緊從身後的手下那裡接過賠罪的禮物,都是些新鮮水果和鮑翅乾貨,看著比蘇家買來去探目家賠罪的鮑翅乾貨要好很多。
「蘇小姐,聽說你來了,我來向你賠罪啊!」
昨晚她是沒有能力報復他,但是今天她是帶著蔣希慎給的尚方寶劍來的,不但要報復,還要弄大。
這是她在蔣希慎這裡的第一仗。
只是如果太過分的話,就得罪了『和勝義』的人,那今後她的身家性命就完全和蔣希慎綁在一起了。
只有蔣希慎保她,她才能安全。
她也知道把身家壓在別人身上是有點危險,可是她別無選擇。
頂著這麼一張禍水的臉,又窮又無依無靠,離開他的庇護恐怕很難平安活到18歲成年,興許明天走在大街上被爛仔從後面套麻袋給賣了。
「賠罪?」她站在那裡,身子還是瘦弱的,衣服也是不合身的肥大,但已經露出了原本容貌的她只是站在那裡就讓黑水成呆了幾秒。
心裡再一次為失去這個女仔而感到惋惜,這樣的美人兒沒有被他收入帳中,真是太遺憾了。
但他也只敢在心裡想一想,因為她是蔣二少的人,整個『和勝義』都要靠船王蔣家吃飯,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碰蔣二少的女人,昨晚龍頭老大桂叔已經將他罵得狗血噴頭,說今天若不立刻賠罪讓蘇小姐消氣的話,這個賭檔的坐館他就不要幹了。
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消氣。
「是啊,我來特意向你賠罪的。」
黑水成掏出用紅紙包好的一疊一萬元的鈔票,「這裡這點錢給你消遣用,去百貨公司里買點漂亮衣服,或者買兩顆火油鑽也是不錯的……」
他靠近她,離她越近越讓黑水成扼腕,這美人白白嫩嫩的,肌膚上仿佛還透著處*女的馨香。
「這點錢不夠我消氣的。」
黑水成以為她是嫌棄錢少,「那我立刻回去再多拿點。」
卻聽見蘇文嫻又說:「多少錢都不能讓我消氣。」
「只有你的命能讓我消氣。」
「如果你現在自盡,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蘇文嫻很平靜地說。
人都死了,自然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了。
黑水成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女仔讓自己去死?
她在開玩笑嗎?
他身後的手下喊了聲:「老大,她讓你去死啊。」
蘇文嫻看向他身後的手下,昨晚戳著牙花子說要睡她的幾個人之一,想來以前被黑水成玩膩了賣到妓館的女人沒少被他這些手下糟蹋。
再說開賭檔還兼職放高利貸、逼良為娼的這群人能是什麼好人?手底下指不定疊著多少條人命。
在現代的華國夠他們判幾個來回的槍斃了。
「蘇小姐大概是說錯了……」
「你聽得沒錯,是讓你去死,同時你身後這些小弟也都要去死。」
「喂,蘇小姐,我敬你是蔣二少的女人,但是你別太過分啊。」黑水成拉下了臉說道。
「我根本就沒碰你,我的小弟也沒碰你,不過就是恐嚇你幾句話而已,我可以擺酒席請你吃和頭酒讓你消氣,但是你張嘴就說要我和我小弟的命就太過分了。」
手下的小弟也憤憤不平道:「雖然你是蔣二少的人,但是也別拿著雞毛當令箭!」
巧了,這個令箭她是必須要拿的。
她低聲地對擋在她身前半步的傻頭栓說:「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傻頭栓道:「沒事的蘇小姐,你放心好了。」
說著,他已經從後背抽出兩把彎刀,刀似兩道弦月,不等蘇文嫻說什麼,他已經沖了出去。
傻頭栓那麼高壯的身子跑起來竟然那麼靈動,彎刀所到之處立刻就飛起了斷臂殘腿,血像從水龍里噴出來一樣,將小巷子的地面都染得一塊一塊的紅。
黑水成手裡也拿著刀,他知道這是碰上高手了,沒想到跟在蘇文嫻身邊的壯漢看起來又憨又傻,出手卻凌厲狠辣,刀刀都在致命位置上,一點也不給人留活口!
他好歹也是賭檔坐館,從底層爛仔混上來的,也還是有點功夫的,拿著西瓜砍刀就往傻頭栓身上劈,但是卻被傻頭栓一個矮身靈巧避過,而他的彎刀已經如切肉一樣將黑水成持刀的手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
手和刀一起掉落在泥土上,血從斷腕處噴涌而出。
黑水成跪在地上,一隻手握著斷腕,不斷地哀求著:「求求你,不要殺我!!」
「我可以把我的錢都給你!蘇小姐不要殺我!」
蘇文嫻的眼睛卻看向蔚藍的天空,嘴裡對傻頭栓說道:「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