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暮並不催促, 只靜靜的注視著男生, 似乎很是鎮定, 然而耳根處的薄紅暴露出了他內心的真實狀態。
最起碼不像表面上那樣雲淡風輕。
良久後, 亦或許是只過去了幾秒。
謝暮判斷不出時間的流逝, 也並不在意, 此時此刻唯一能夠牽動他的心緒外界因素, 有且僅有池祈的答案。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男生,注意到對方的唇瓣動了動時,不由得開始流露出緊張的表情, 忐忑且煎熬的等待著結果。
池祈張了張嘴, 卻沒有出聲, 該說什麼呢?
可以讓你試試?你親我吧?我同意你的請求?
他想像著語氣模擬場景,隨後又一一否決掉, 這裡太安靜了, 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好奇怪啊。
卷翹的睫毛顫啊顫,最後慢慢垂落, 池祈選擇將眼睛閉上, 他在心裡說。
【如果看不懂我的暗示, 那就沒有親嘴的必要了。】
剛產生想法,柔軟而濕熱的觸感便落下了,屬於謝暮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把他包裹著, 又立即的遠去。
一觸即分,如同細無聲的春雨,池祈茫然的睜大了眼睛,他甚至沒品嘗到接吻的樂趣,就結束了。
【親……親好了?那麼快的嗎?】
為什麼和想像中的吻完全不同?
池祈沒有相關的經驗,對這方面的認知全是從紙上得來的。
小說里的接吻不都是乾柴烈火,一觸即發,吻到幾乎到窒息的那種嗎?怎麼到了他這裡,就是蜻蜓點水了?
成堆的問題閃浮現,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突然間,一個離譜中帶有幾分令人信服的念頭閃過。
【該不會是不行,中看不中用……吧?】
他暗戳戳的移動視線,停留在了謝暮的腰腹處往下。
那邊的謝暮還在純情回味,一個不留神,旁邊人的想法已經朝著限制級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一幅乖巧模樣,私下裡竟然菸酒……不是,竟然存了那麼多的不可描述的圖片。
謝暮清了清嗓子,忽略掉探詢的目光,無奈出聲,「剛才沒有發揮好,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再來一次?你當我是瓶蓋嗎?
池祈莫名有點惱。
【問問問,你還問!心死的男主都會強吻別人,你既沒有心死,嘴巴也沒有死,怎麼就不知道行動?
力氣那麼大,直接按著我把我親到喘不過來氣不行嗎?
再問被我拒絕掉你就老實了。】
「……」
先前害羞成螃蟹不敢睜眼睛的人不是你嗎?
他屬實沒有料到池祈喜歡強制那款,男生仗著在心裡沒人能聽到,肆無忌憚的口嗨,趁機給謝暮泄露了參考答案。
既然知曉池祈的想法,他索性不再等待,強勢的逼近,橫衝直撞的把自己的嘴懟上去。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池祈的腦袋被托著,唇瓣被吮吸著,察覺到身上人的胳膊漸漸收緊,他怔愣的瞪大了眼睛。
【霧草,就是這個感覺!biu倍爽!】
還能分神,看來是他還不夠賣力,謝暮較勁似的加重了力度。
池祈被親的七葷八素的,屈指抓住衣角,越攥越緊,沒有褶皺的衣服被他攥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到後面他喘不過氣了,推了推謝暮示意他起身。
謝暮卻把這當成了情趣,按住他的手與其十指相扣,不管不顧的繼續親,力氣大的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裡。
導致池祈的腦袋裡噼里啪啦的放起了煙花,一片眩暈。
【嚶,快要被親死了】
最後的情況就是,他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膽發言付出了代價,嘴巴被親的又麻又腫,險些變成了香腸。
呼~驟然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池祈還不適應,他含羞帶怒的瞪過去,「你懂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什麼叫可持續發展?」
軟綿綿的,沒有殺傷力,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謝暮自動把他的話翻譯為相反的意思,喉結滾了滾,得寸進尺的湊過去,竟是還要親。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
池祈完全招架不住,警戒的捂住了半張臉,他感覺謝暮拿出了嬰兒時期叼著奶嘴吃奶的勁,真就把他往死里親。
難道謝暮的真實目的是要把自己憋鼠,好繼承他的沙雕笑梗?
等會兒,他記得剛開始親的那次很溫柔啊,為何後面會那麼兇猛,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差錯?
想不通乾脆不想了。
降了車窗,涼風灌了進來,驅散車內的燥熱氛圍。
「喵嗚~」,突然出現的橘黃色的小貓甜膩的叫了聲,打破了漫長的僵局,停留許久的車子重新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