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下去,池祈感覺自己又要上天台了,為了避免發生慘劇,他開始背誦大悲咒。
池聽肆處理完手上的工作,瞅了眼手中捏著的剛掉落的頭髮,以及依舊沒有收到新消息的手機,決定去床上躺板板。
他剛閉上眼睛,耳邊傳來了充滿靈氣的梵音,恍惚間,他聞到了琉璃清香,名為慈悲的種子在內心生根發芽。
南無喝羅怛那哆囉夜耶。
然而還沒等他大徹大悟,聲音突然急轉直下。
【人哪有不瘋的,硬撐擺了!人哪有不瘋的,硬撐擺了!人哪有不瘋的,硬撐擺了!人哪有不瘋的,硬撐擺了!】
池聽肆:「……」
大晚上的,發什麼瘋?
還讓不讓人睡了!
本來抱不到老婆就煩,還要被傻弟弟折磨,這日子沒法過了!
池祈在床上快扭成了麻花,翻來滾去的,平整的被單被他撲騰出了好幾圈漣漪。
有點怪,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尷尬的事,他大多是一笑了之,從來沒有這樣過,仿佛被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古怪情緒左右了。
可惡!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誰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他氣沉丹田,大喊了三聲。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情緒我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情緒我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情緒我做主!】
區區情緒,輕鬆拿捏!
與此同時,池聽肆打開了家庭群聊。
[相侵相礙一家人(4)]
[池父]:小七又開始犯病了?
[池母]:有種想把小七逐出家門的衝動。
[池父]:親生的親生的,你冷靜一下。(黃豆擦汗.jpg)
[池聽肆]:爸媽,我明天就不回來了,我還年輕,正是拼搏的年紀,不能沉溺於家庭的溫暖,所以我決定在公司加班加點趕業績。
[池母]:反對,你只能在兩個地方睡覺,一是家裡的床,二是眠眠的床,敢在別的亂七八糟的地方睡覺,我把你一起逐出家門,順手的事。
[池父]:反對+1。
[池蘇鹿]:反對+10086。
[池聽肆]:@池蘇鹿,關你什麼事?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在劇組是快活了,就不顧你親哥的死活。
[池蘇鹿]:嘿嘿(斜眼笑.jpg)
[池父]:反對共計三票,駁回你的請求。
[池聽肆]:媽,你是見不得我出去躲清淨吧?
[池母]: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池父]:不要再吵了,現在的關鍵是怎麼讓小七別發出聲音了。
[池母]:要不往小七晚上喝的牛奶里下點安眠藥?
[池蘇鹿]:媽,你的想法很刑。
[池母]:那怎麼辦?總不能把小七打暈?
[池父]:我們一人戴一副耳塞吧。
[池母]:耳塞只能抵擋物理攻擊,抵擋不了精神攻擊。
[池聽肆]:我有一個辦法。
[池母]:准奏。
[池聽肆]:安眠藥我們自己吃,吃完兩眼一閉,再大的動靜也與我們無關。
[池父]:難道你真的是天才?
[池母]:……
最後還是沒能琢磨出靠譜的辦法,在池母忍無可忍,準備衝到池祈的房間把他暴打一頓時,池祈停止了發瘋,三人的耳朵得到了暫時的解放。
夜深了,黑沉沉的夜籠罩著整個城市,人們漸漸歸於平靜。
池祈罕見的做了個夢。
夢裡安洵給他點了八百個男模,個個寬肩窄腰大長腿還會跳脫衣舞,聲音也好聽極了,把他勾的魂不守舍。
安洵問他要哪個?
他挨個看過去,挑的眼都花了,也沒選出來,像個被美色迷惑的昏君,「不能都要嗎?」
安洵白了他一眼,罵他可真是夠貪心的,也不怕自己吃不消。
池祈摸摸鼻子,他都在夢裡了,多納幾個男人怎麼了?又不犯法,難不成還有人在夢裡逮捕他?
突然,他意識到了不對勁,迷茫問,「你們怎麼都背對著我,不讓我看看臉嗎?」
難道全是背影殺手?
那可不行,他很挑的,有嚴格的審核標準,好看的樣貌,迫人的身高以及健碩的身材,缺一樣都不行!
「安洵,你讓他們轉過來,我再仔細挑一挑。」
安洵拍拍手,所有的男模齊刷刷的轉過身,很壯觀的一副景象,但池祈不僅沒了欣賞的興致,還有種想逃的衝動——所有的男模竟然都長著謝暮的臉!
池祈大驚失色的後退,卻落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散漫帶笑的聲音難掩憤怒,「跑什麼?不是要點男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