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剛看了遍劇情,池祈當真會被兩人的兄弟情所感動。
瞧瞧,多麼兄友弟恭的對話。
「哥。」電話那邊的宋若遙又輕輕喚了一聲,像是無助的幼獸在尋求庇護。
宋牧弛溫柔道:「阿遙,你說。」
停頓了幾秒,宋若遙才說:「我好像看到簡棲了。」
「哥,你要是見到了簡棲,幫我告訴他,我不怪他,他在混亂的環境中成長,性格難免偏激,況且我搶了他的身份,占了爸媽還有哥哥的愛,他怨我是應該的。」
「如果我呆在這個家裡,會讓他感到不舒服,我可以搬出去住,只要讓我偶爾去看看你們,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晚霽翻了個白眼,指著宋牧弛跟池祈咬耳朵,「字字說不怪你,字字又都在拱火,像他這種傻子,肯定會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果不其然,宋牧弛面色變了變,冷冷道:「不要提他。」
「哥,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的內心在左右為難,你和簡棲有血緣羈絆,是彼此最親的親人,因為意外而錯過那麼多年了,如今總算相認,不要被一時的情緒沖昏了頭腦,做下錯誤的決定。」
宋牧馳嘆氣:「阿遙,你太善良了,真心不一定能換來真心,也有可能招來豺狼虎豹,這件事交給我和爸媽處理,你好好休息。」
事情也該徹底的做下了結了。
宋若遙越是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宋牧弛越是感到愧疚,從小疼愛到大的弟弟,明明是驕縱的性格,卻為了他選擇委屈自己。
這讓他如何不痛心?
池祈終於理清楚了,這招叫以退為進,看似善解人意,實則步步為營,故意激怒宋牧弛。
沒猜的話,宋若遙是故意說給簡棲聽的,他大概率知道簡棲就在旁邊。
簡棲什麼反應他不知道,反正池祈是被膈應到了。
宋若遙仍在假裝勸導,「哥,從小到大你都沒拒絕過我,為什麼……」
宋牧弛打斷了他的話,「阿遙,別的事情都可以由著你,唯獨這件不行。」
刻骨銘心的傷害一次就夠了,往後他會好好護著阿遙。
沈晚霽發自內心的疑惑:「這是什麼牌的垃圾袋,那麼能裝?」
池祈接道:「可能是洞庭湖牌吧。」
簡棲:「……」
「演夠了嗎?」簡棲平靜的看向宋牧弛,內心一點波動也沒有,「可以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嗎?」
「多有禮貌的孩子啊,還說請字。」沈晚霽感慨道:「如果是我,我早賞他幾個大耳刮子了。」
池祈:我也,快要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雙手了。
「簡棲,既然你自甘墮落當小混混,願意一輩子在泥濘里掙扎,我成全你。」
簡棲像是聽到了笑話,「宋若遙不自甘墮落,他成為了殘疾,說不定明年還可以憑藉殘疾人身份,走自強不息計劃湊一湊分,也算是另闢蹊徑了。」
宋牧弛的臉瞬間鐵青,衣袖下雙拳緊握,咯咯作響:「你還敢提!如果沒有你,阿遙他會順利參加考試,在考場上大放異彩。」
「他自作自受,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他應得的。」簡棲輕嗤,「況且他廢的是腿又不是手,照樣可以答題寫字,搞得好像是我逼他放棄的一樣,別把shi盆子往我頭上扣。」
宋牧弛怒目圓睜,揮起手臂,「你還敢狡辯?」
竟是要打人?
不等簡棲反擊,他忽覺耳側掠起了一道疾風,接著宋牧弛便被拍飛了,不是誇張的形容,是真的飛了,飛行軌跡呈拋物線形狀。
宋牧弛跌坐在地上,被徹底打懵了,臉頰上是清晰的指印,嘴角也緩緩滲出一道血跡。
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眼裡驚懼交加,你……你怎麼真打啊?
沈晚霽冷酷的活動手腕,「還不滾?想再被打?」
宋牧弛當然不想,緩過來後灰溜溜的走了。
「嘁,小垃圾,不堪一擊。」沈晚霽轉過身,自動切換了模式,溫溫柔柔的問:「你沒事吧?」
簡棲搖頭說沒事,宋牧弛就是一個草包廢物,不僅腦子有病,武力值也很低對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別怕,我護著你。」許是親生兒子遭遇重創,沈晚霽母愛泛濫,宛若在看一隻弱小的小白兔,「以後宋家的人再來煩你,你就報我的名字。」
簡棲本來是不覺得委屈的,更糟糕的對待,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楊綺性格暴躁,稍不如意便把怒火發泄在他身上,幼小的他經常傷痕累累,蜷縮在潮濕冰冷的地下室,等疼痛減輕後,再掙扎爬起來。
從那個時候起,簡棲就明白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被宋家找到後,他不是沒有期盼過親情,可真相來的太快,快到他還未來得及失望。
因為已經知道了宋家所有人的醜陋面目,知道他們的自私陰暗,所以能麻木的接受不公的對待、傷心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