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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敘,」李善情可憐巴巴地叫他名字,頓了頓,又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氣急吃軟不吃硬。」

「以前沒概念,現在知道了。」莊敘說。

李善情「哎呀」一聲,把語調放得更軟:「那你還知道嗎,本州法律規定情侶吵架不能超過四十八小時的,不然會被抓去坐牢,我真的不想你坐牢。」

莊敘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李善情又說:「我現在是魔術師,倒數三二一你就會把我生日和我吵架的事忘記,好嗎我要開始了。」

他說得信念感十足,在電話那頭真的自如地數起「三、二、一」來,像開玩笑一般,自說自話將莊敘記憶抹除。

李善情說這些話,並沒有打消莊敘對他感情態度的疑慮,但成功讓莊敘重新變成那個暫時決定不面對現實,掩耳盜鈴的人。

掛下電話,李善情的手機屏幕又回到了打電話之前,他已經看了一遍的SyncPulse發布會視頻頁面。

無論是電話前,還是電話之後,李善情都從未這樣想像莊敘一樣成功和健康,平等站在莊敘身旁,獲得一模一樣的萬千讚譽,獲得世界上他還沒有得到過、體驗過的一切。

英俊自信的莊敘,和從他家被趕走的莊敘,讓他思念,讓他矛盾,讓他心急,以及生氣。

這個莊敘,冷冷淡淡,飄忽不定,又親他,又指責他,又要當男朋友又要當老師,就這樣把自己害慘了。

究竟為什麼莊敘就不能凡事都順著他,非要質疑他、與他作對,明明都在談戀愛了,也不知道讓讓他,把他氣得口不擇言,彼此傷害,又讓他想他想得睡不著。每個小時都要在心裡罵莊敘好幾次。

別人都是愛情事業兩得意,李善情如此聰明,卻在事業本該一飛沖天的現在,情感變成一團亂糟糟的毛線。

反正全部都是莊敘的錯,可是不聯繫又讓李善情更加難受,看完莊敘的視頻,覺得太想他,就消氣了,直到莊敘不會再找他,還是還是忍不住,做一個先低頭的人,即使李善情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錯。

好在莊敘這天也沒為難他,李善情數三二一,莊敘也笑了。

和莊敘和好後,李善情以為他和莊敘沒多久就會見面,以為以他的聰明,可以儘快排除哈羅德,以及其他被盧正明帶入項目組的專家的影響,將NoaLume完全握回自己手中,並未料到曠日持久的惡戰才剛剛開啟。

而失敗與艱險可以將人格完完全全重塑一遍,李善情認為如果寫一部自傳,他真正成熟的人生,應該是從二十歲開始。

跨年夜裡,李善情跟著盧正明出去社交。哈羅德也在場。

餐後玩牌,李善情跑到一個桌前坐莊,玩二十一點,哈羅德坐過來,不知是運氣差,還是心態差,玩了幾把,一次都沒贏。

哈羅德本便是那種不大輸得起的個性,還喝了幾杯酒,輸著輸著,身旁的玩家揶揄他,他面色便難看了起來,提高了賭注,卻還是輸。

輸到第十把,哈羅德將牌一拍,眯起眼睛,冷冷對李善情道:「Noah,你發牌是不是有問題?」

「不必這麼說話吧,在場好像不是沒有人贏,」李善情本便看他不爽,畢竟他害自己和莊敘吵架,當然也覺得他可笑,懶得爭辯,便抬起手,無辜地看著他,「那我不玩了,不敢影響你的好運。」和對面的玩家交換了個無奈的眼色,聳聳肩,便下桌離開。

晚宴場上照例沒什麼李善情能吃的,他拿著杯水,跑去和一個朋友聊天。這位朋友是位科技項目的創業者,做過李善情演講時的觀眾,現在製作的軟體即將上線,在業內備受矚目。

李善情與他相熟已久。聊天間,朋友數次欲言又止,突然將李善情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Noah,克里蘭的CEO和盧正明關係不錯,哈羅德也給他們做過顧問,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見過兩次。」李善情心中微微一驚,像已猜到朋友要說哪一方面的內容。

果然,朋友頓了頓,告訴他:「我前幾天聽說件事,很少人知道,前兩年,克里蘭公司嘗試過你要做的東西,但一是技術方面有困難,二是在公司內部也受到了很大道德倫理上的質疑,CEO怕輿論擴散,影響公司股價,就把項目關停了。」

「如果他們現在藉由NoaLume繼續項目,」朋友的語速慢了下來,有些擔憂地看著李善情,「以後需要承擔風險和攻擊的恐怕只有你。」

李善情在孵化器的第一次演說失敗後,便已仔細考慮過這件事,有自己的行動與備案。

不喜歡被人——尤其是莊敘——質疑,也是因李善情自信已比任何人都想得周到,無需旁人指手畫腳。不過朋友對他確實是關心,他想了想,先是解釋:「我們已經正在給NoaLume設計藥物艙內的辨識性倫理限制,現在的商業核心也不是演講時的娛樂性的情緒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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