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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敘看著他,聲音變得有些低:「主辦人家的趙小姐。我本來只打算讓周總過來參加,她帶著司機來酒店接我們。你說的應該是她車裡的味道,我剛下車,才可能有點濃。」

他一面說話,一面往李善情的方向稍挪了幾步,因為移動得不多,李善情就沒管他,因為有更感興趣、必須馬上聽到回答的問題:「她為什麼來接你?」

不知是什麼原因,聽到莊敘說自己不認識的人,和完全不清楚的事情,李善情就覺得不高興,又問:「幹嘛啊,難道你們在曖昧嗎?」

「我不知道,」莊敘回答得竟然很含糊,而後反問他,「你為什麼來利城,你能坐飛機了?」

李善情看到莊敘又在非常不老實地往前走,本打算制止的,但聽到莊敘不否認曖昧,還說飛機的事,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怒斥:「什麼飛機,我是坐車來的!整整六個小時四十五分鐘。還不是因為你不來找我,我只能自己來找你,你呢?你只知道噴香水熏我。」

「我說了,我沒噴香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莊敘便走到了距離他兩三米的地方,不過大概考慮到李善情的情況,沒有再往前。

或許確實像莊敘所說,他只是沾到了車裡的香味,現在已經散了些,聞上去沒那麼濃。可李善情的身體很敏感,所以還是不舒服,抿嘴皺著眉頭,沒辦法順暢地呼吸,很想往邊上移一移。

但李善情是比較善於觀察的人,看得出要是再移開,可能會把那個身體不敏感,但是心靈很敏感的人給激怒,便非常禮貌地徵求了意見:「能不能再往後退一米呢?」

如此友善的詢問,敏感的莊敘卻沒有體會到李善情的用心良苦。他看著李善情,頓了頓,說:「李善情,你要見我,就不要躲。」

莊敘這樣講話,語氣莫名地有些低沉,仿佛是李善情做錯了什麼,他才在這裡頒布這項完全不公平的見面規定。李善情能言善辯,本來可以說自己健康有限制,不得不躲,看著莊敘的眼睛,卻並沒有說出口,當然也無法再躲。

莊敘又朝他走近了兩步,像試探李善情的底線,李善情聞著刺鼻的氣味,忍噴嚏和咳嗽忍到眼中含淚,莊敘才不走了,問:「你還沒說,為什麼來利城。」

「我來找你啊,」李善情實在不知道莊敘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們已經七個月沒有見面了,你不來找我我只能來找你了。」

「……你為什麼非要見我。」莊敘的聲音中摻入了無奈。

莊敘與李善情的距離,可以讓李善情看清他的一切,從打理得服帖的頭髮,到熨燙整齊的西裝,清晰俊秀的輪廓,注視著誰,都會讓對方覺得他十分認真而溫和的眼睛。莊敘的外表並沒有發生太多變化,仍舊是很出眾,高瘦,謙和、含蓄地站在那裡,只有李善情心裡覺得他陌生,想這應該都要怪莊敘總不見自己。

願意來找李善情、在醫院陪夜的人是莊敘,對李善情避而不見的卻也是他。這個人比最難的公式還要難解。

李善情以為自己來利城需要的只是衝動與路程上的忍耐,見到莊敘之後,他們打打鬧鬧的都會像以前一樣開心,現在才發現不是,莊敘好像是真的不想見他。

李善情覺得迷惑和傷心,或許他不那麼重視莊敘就好了,但很難做到。又如果人對彼此之間的情感能夠對等,就像如果李善情這支五十毫升的感情的試管,倒十五毫升給莊敘這支裝二十毫升的水的試管,大家都變成三十五毫升,一切這樣簡單,該是多好。

或者李善情可以把三十毫升倒走,也變成二十,但他找不到方法。

莊敘在他心裡就是和他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瑪麗一樣,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

這時候,虛掩著的門被人輕敲了一下,莊敘也回過頭去看。一個漂亮的女孩探進身來,她看見房內的情景,與李善情對視,她稍稍一愣,而後對莊敘道:「莊敘,他們說你在這裡,你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沒有,」莊敘對她說,「抱歉,我們有些私事處理,要借用你們的房間了。」

女孩顯然有些困惑,不過大方地搖搖頭,對他笑了笑:「那你們先忙。」還替他們關上門。

「這就是我說的趙小姐。」莊敘突兀地對李善情說。

李善情「嗯」了一聲,還在因為他與莊敘的情感不對等而憂鬱,不知不覺,莊敘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不知是不是習慣了,香味現在若有似無縈繞在李善情的鼻尖,不再那麼刺鼻。李善情睜大眼睛,看著莊敘近在咫尺的無情的雙眼,心跳無理由地響了一些,又困擾,又感傷。真希望他能像與自己想見他一樣,想要見到自己。

兩人安靜了一小會兒,李善情開口對莊敘說:「你都不關心我坐車有多累。就算不想見我,也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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