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說你,思想骯髒。」可能是因為不勝酒力的索宥桉喝了點酒,狀態稍微恢復了一點,「你腦子裡就這麼點事,是吧?」
「……你裝什麼人呢?我這是關心你!」楚商羽說,「你倆是不是真好上了?認真的還是鬧著玩的?到哪步了?咱倆關係這麼鐵,這種事你都不告訴我,你真不是人啊!」
索宥桉煩了:「閉嘴吧。」
他拿了瓶酒,直接懟到楚商羽嘴裡:「別他媽說話了,煩著呢。」
索宥桉不算什麼高素質的人,但平日裡也不太會說髒話,這喝了酒,又遇上鬧心事和鬧心人,素質是一點不剩了。
「有工夫操心我,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楚商羽自己握住酒瓶,拯救了他差點被磕掉的牙:「你知道嗎?你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渣男,跟我有一拼。」
「什麼玩意就渣男了?你少把我跟你一塊兒比。」
「不是嗎?」楚商羽笑了,「勾引人家單純天真的小土包子,把人一大好直男掰彎了,這樣那樣之後,連個屁都不放就走人了,你說,你是不是渣男?」
索宥桉聽完,沉默了。
他沒勾引湯穢。
沒有吧?
他沒掰彎湯穢。
沒有吧?
他也不是故意不打招呼就走的。
不是故意的吧?
怎麼就成渣男了?
喝了酒的索宥桉腦筋有點轉不過來了,他只能聽到楚商羽指責他的話:「我要是湯穢,絕對拿著40米大砍刀追到你家門口,二話不說剁了你那根D!」
莫名其妙的,索宥桉覺得下面有點疼。
「我沒怎麼他。」索宥桉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
可是說完,心裡又彆扭,堵得慌。
他再次看向外面,覺得外面每個人的臉都變成了湯穢,讓他覺得陌生又熟悉。
「我沒睡他。」也不知道在跟誰解釋,索宥桉嘟囔道,「我沒怎麼他。」
第52章
說完「我沒怎麼他」,索宥桉自己都有點心虛。
真的沒怎麼嗎?
其實是有的。
這段時間人處於高強度運轉的狀態,每天被推搡著往前走,真切地體驗了一把「身不由己」和「力不從心」,始終也沒精力好好想想湯穢的事情。
他只覺得歉疚,而在今晚前,他以為他的歉疚只是因為沒兌現一起過年的承諾。
可實際上,不只這樣。
楚商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說沒有就沒有吧,誰管你。」
倆人喝酒,索宥桉心不在焉喝了很多,到後來原形畢露,終於從「霸總」模式切換回了原本的自己。
他使勁兒掐楚商羽的臉,醉醺醺又惡狠狠地說:「湯穢哪兒去了啊?趕什麼集?什麼趕集?回家過年啊!」
楚商羽那金貴的臉被他掐得又紅又疼,一邊罵他是蠢驢一邊一腳把人給踹開了。
倆人離開酒吧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楚商羽一個人搞不定那將近一米九的醉驢,給老楊打電話,老楊說自己外出辦事還沒回來,無奈之下只好找了成赫名。
成赫名過來,看見他,只是冷淡地掃了一眼,直接架著還在撒潑的索宥桉走了。
臨走,成赫名說了句:「他現在是重要時期,沒事別帶他鬼混。」
楚商羽不服,心說怎麼就是鬼混了?我表弟壓力大,我帶他喝酒放鬆一下不行嗎?
但他沒敢說出口,他現在見著成赫名,氣焰低一截。
成赫名把索宥桉塞進車裡,那人直接倒在了後排座位上,抱著一條安全帶問湯穢去哪兒了。
成赫名不知道湯穢是誰,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三個小時後的會議。
他開車載著索宥桉走了,留下楚商羽一個人站在酒吧門外等日出,可天有點太冷了,楚商羽沒等到,裹緊大衣,系好圍巾,頂著小雪慢慢悠悠地沿著小路往前走,準備在附近找個酒店睡一覺。
他們誰都沒注意,有一輛長途客車短暫地和他們交匯。
那暖氣開得十足的車裡,湯穢正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湯穢以前從沒想過要進城。
以前還好,但這些年大家愈發意識到種地賺不了幾個錢,尤其是有家有口的,一大家子忙活一整年,最後到手可能也就一兩萬塊錢。
沒孩子上學或者沒病沒災的倒還好,可要是真遇到點需要花錢的事兒,種地掙的那點錢不夠幹嘛的。
所以,這幾年,但凡歲數不太大的,無論男女,基本上都從村里走了,近的去了縣裡,遠的進了城。
在城裡打工,就算當個服務員端個盤子都比種地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