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年拍拍他的後背,用和剛才野獸般的猛烈截然不同的溫柔語氣安撫他:「好了,不哭了。」
一邊安撫,一邊又卻挑起來那條短裙給他看:「怎麼髒成這樣,都是誰弄的呢。」
敘言哭得更可憐了點,揮手把他手裡的東西拍掉。
聞斯年把裙子扔下床,抓著他的手親。
敘言不講話,因為自己的失控所以太過羞臊,從上到下都泛著不正常的粉。
聞斯年吻他濕潤的睫毛,見他閉著眼一副逃避的模樣,故意問他:「不是都20歲了麼,難道還是2歲小孩?」
敘言咬著唇,聞斯年便輕輕捏他下巴:「是不是呢,嗯?」
「寶寶,回答。」
敘言帶著哭腔,悶聲反駁:「不,不是……」
「哦,不是小孩,」聞斯年笑了,「那怎麼連尿尿都控制不住?晚上睡覺是不是也要給你鋪上尿墊才行。」
敘言又重新咬住下唇,水眸憤憤地望著他,充滿委屈與嗔怪。
明明,明明就是他故意的……
敘言簡直不想再理他,閉了眼藏進他胸前裝睡。
聞斯年抱他起身,帶他進了浴室清理。
出來後敘言是真累到睡著了,床單一塌糊塗沒法再睡,聞斯年抱他在沙發上擠著睡了一夜,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摟著他,異常安心。
等到敘言再睡醒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他渾身酸疼,像被大卡車來回碾過,四肢都被人重新拆了組裝的。
他看了眼時間,瞬間從沙發上跳起來,結果兩腿發軟,裹著被子嘰里咕嚕滾了兩圈,在桌子腿上撞了下腦袋,發出聲悶哼。
聞斯年把他從地上抱起來,剝開被子,露出底下水靈靈的一張小臉。
「又磕到了?」
敘言點點頭。
聞斯年給他揉額頭,語氣有點沉:「小心點,腦袋磕壞了怎麼辦?沒有什麼事情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知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真能照顧好自己麼?能不再受傷麼?」
敘言又點點頭,嗓音沙啞,所以說話聲音很乖很小聲:「能的,剛才只是意外……」
「著急做什麼?」
「我好像……錯過了回國的航班……」敘言道,「老師和南黎他們肯定已經走了,那我怎麼辦呢?」
原來就是這事,昨晚是沒來得及跟他說。
聞斯年抱他到床邊,白天他還睡著的時候已經讓人進來簡單打掃過衛生了。
「你當然不和他們一起回去,」聞斯年道,「我們還要在柏林呆幾天。」
敘言腦袋轉不動,所以沒反應過來:「幹嘛呢。」
聞斯年捏他軟綿綿的臉頰,又想在上面咬一口,磨著後槽牙忍耐道:「帶你好好玩玩,這邊文化藝術氛圍濃厚,你應該會喜歡。」
敘言眼睛果然亮了亮,他本來就覺得只玩一天根本不夠,沒想到聞斯年都安排好了。
不過今晚來不及再出門,聞斯年乾脆叫了餐送上樓。
敘言一整天沒吃東西,肚子卻沒覺得怎麼餓。
聞斯年把房內空調開得很足,給他穿的單薄,把他抱在腿上餵他吃。
敘言沒吃兩口就說抱了,想從聞斯年腿上下去,生怕他還會繼續昨晚的行徑。
聞斯年扣著他的腰,在他臀上拍了下:「乖點,別亂動,吃得太少了。」
敘言自己捧著肚子:「可我不是很餓,真的,沒有騙你。」
聞斯年大掌覆上去,沒有任何阻隔,貼上薄白細膩的皮肉。
「裡面怎麼還有點鼓?」聞斯年問道,「是不是沒弄乾淨?」
敘言趕緊按住他的手:「不,不是的……」
聞斯年並不相信:「昨晚吃了多少你自己不清楚,我看看裡面還有沒有。」
「不用看了,」敘言低低垂泣著,「真的,真的沒有……」
聞斯年單手便將他兩隻細瘦的手腕控制住,在他臉頰上輕吻:「不吃飯沒關係,想吃別的老公一樣能餵飽你。」
一來二去,敘言還是吃上了。
*
早上醒來,身上依舊乏累,但是為了出去玩,敘言還是任由聞斯年把他從被窩裡抱出來。
聞斯年給他換衣服,里三層外三層把他包的嚴嚴實實,還給他買了雙羊毛手套,提前就給他戴上,再把自己帶來的駝色圍巾也繞到了他脖子上。
最後敘言腦袋上頂著毛茸茸的毛線帽,頂端還帶著個可愛的小毛球,臉上被圍巾包著,只露出雙忽閃忽閃的漂亮眼睛。
聞斯年滿意了,帶他出門。
沒想到天氣史無前例的好,陽光曬得身上暖洋洋。
沒走一會,敘言就開始發熱,聞斯年也給他穿太多了。
他把外套脫了才覺得好一些,塞給聞斯年拿著,自己舉著相機拍拍天空,拍拍街頭,拍拍河岸,再回頭拍拍聞斯年。
兩人經過大教堂時,陽光直射在教堂頂端,像是在雲層下舒展開的金色穹頂。